孙金元
清明节前一天，我家来了一对小燕子，在天井的晾衣绳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争论着什么。经过了一个冬天，去年的旧窝不能再住，必须另筑新巢。小燕子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对做窝的地点选择是很讲究的。俗话说，燕子不住孤屋，小鸟不宿枯枝。
首先要选的地方是蛇、猫、鼠，甚至是人够不到的地方，这样孵出后代较为安全。其次是雨淋不到的地方，因为燕子的窝是泥做的，一旦淋雨就塌了，所以，农户房子的出厦底或屋檐下就是首选。如门上承的灯座，水泥挑梁与墙形成的三角地带，都是燕子看好的地方。地点选好了，小燕子并不急于做窝，而是在这个地方，不停地展开双翅呼扇呼扇，累了就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小栖，还不停地叫唤，意思是讨论这地方如何如何。小燕子为什么要展开双翅呢，原来它们是要拂去灰尘，这就如同人们盖房子时清理场地一样，把灰尘拂去容易粘住泥，这是没有灰尘隔阂的缘故。
灰尘拂去了，小燕子开始做窝了。先是把泥衔在墙上，黏上一溜儿算是奠基。基础打好了，筑巢也就开始了。小燕子筑巢的速度是相当惊人的，一天见形，一周之内就把巢筑好了。筑巢时衔的泥里面往往混有草棒，这就如同人们垒石头墙时安的勾石，泥与泥之间有草棒连接，不容易倒塌，很是坚固。做起来的窝很规则，就像半个饭碗贴在了墙上，也像棉拖鞋的鞋窝。
小燕子有家燕和游燕之分。单从羽毛上和形体上分不出来哪是家燕哪是游燕，有一点是不同的，游燕的喙底下是红褐的羽毛，家燕的喙底下是没有的。从做窝上区分，家燕做的窝比较精致、大气、有规则，表面看上去像鲤鱼麟，一层一层的，留出的门也小，只能容一只燕子进出。家燕筑的巢像一个插花瓶，瓶的脖子深不可测，却很是安全，还很讲卫生。小燕子排出的粪便，都是由燕子父母衔出去，“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可能指的就是这种家燕。
来我家筑巢的燕子是一窝游燕，为何叫游燕，我想，可能是它的流动性较大，今年住这家，明年住那家，居所不固定而得其名吧。
约摸半个来月，看见燕子父母就开始打食喂幼子了。这时，孵出的小燕子可能还是“红肉蛋儿”。一周左右，小燕子的三角形黄嘴就探出窝边开始要食了。再住一周，小燕子在父母的关照下，开始啄羽毛了，也能把屁股伸出窝外排便了，窝底下便形成一小堆燕粪。
要领飞了，小燕子蹲在窝边就是不肯往外走，光想吃等食，这时燕子父母是很绝情的，衔着食就是不喂，如同刚选窝时停在窝边往外诱，终于有的经不住诱惑，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跟着妈妈飞到了晾衣绳上。就这样燕妈妈教会了小燕子的飞行。小燕子在父母的带领下天天翱翔于蓝天，很快活。
凡是有灵性的动物，人们就会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叫小精灵，小燕子就属于这种。说来也巧，自从我家里住进小燕子，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家和万事兴。家里养的花斑母牛，居然生了“双胞胎”；一向学习并不看好的孙子竟然考上了重中，真是双喜临门。
但愿小燕子年年住我家。（作者单位：林家村镇琅古尧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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