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梅
马种菜
老家相州有个让人浮想联翩的传说:很早的时候,玉帝有十个儿子。这十个儿子每天轮流去天上值班。没想到,有一天,他们趁着玉帝去赴王母娘娘蟠桃宴的时候,十个人结伴一齐到了天上。
十个太阳一齐到了天上,结果可想而知。天下酷热难耐,河流干涸,庄稼都干得枯死了,人们也因为缺水不能生存。
这天,恰逢杨二郎的母亲在天井里做针线活,十个太阳正在天上耀武扬威,把杨二郎的母亲活活地晒死了。杨二郎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气炸心肺,誓死要灭掉这十个太阳。
十个太阳惧怕杨二郎高深的武功,躲进东海里,不敢出来。
杨二郎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消灭太阳的办法:挑山填海灭太阳。把山挑进海里,把太阳逼出来。
不多日子,他就从海里逼出来九个太阳,把他们都消灭了。
最后的这个太阳很狡猾,杨二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没有把它从海里赶出来。一天,杨二郎挑着一座山走到诸城北部的时候,他感到太累,停下来休息。在休息的时候,他用手从两边的筐子里往外扒土,成了现在的“巴山”。他感到鞋子里硌得慌,把鞋子脱下来咔了咔,成了巴山北边的“喀山”。
在杨二郎处理自身事务的时候,最后的一个太阳从东海里偷偷地溜出来,它不知道要藏到哪里,因为哪里都躲不过杨二郎的神眼。在太阳六神无主的时候,它发现了远处有一棵舒展着肥硕叶片的绿油油的马种菜,它请求马种菜的援救。马种菜从来没有救过人,一冲动答应了,它把太阳严严实实地遮在自己郁郁葱葱的身子底下。
窗内说话,隔墙有耳。太阳和马种菜的对话被蚰蜒听去了,它假装唱起了歌曲:“类悠,类悠,马种菜底下一个日头。咯吱咯吱郎大哥,马种菜下藏着个。”蚰蜒唱歌,可把太阳和马种菜吓坏了,当时它俩三魂掉了两魂半,太阳以为自己的小命难保,马种菜更是担心自己的连带责任。没想到粗心大意的杨二郎因为疲乏,根本没有在意蚰蜒的歌曲,大踏步走了。
在马种菜的舍身救护下,这个太阳得以生存。有了阳光雨露,万物生长,国泰民安。杨二郎放过了最后一个太阳。
为了报答马种菜的救护之恩,太阳舍不得用毒辣的阳光晒它。即使人们把马种菜拔出来,在烈日下暴晒好几天它也不会干枯,而蚰蜒的下场就悲惨了。只要它爬出地面,就会被太阳晒得死去活来。
因此,老家的马种菜也叫“蚰蜒菜”。细观马种菜平卧或斜倚伏地铺散的圆柱形枝茎,确像一根根弯曲的蚰蜒。
马种菜为马齿苋科一年生草本植物。肥厚多汁,无毛,高10-30cm。生命力非常强,有很强的耐寒能力及繁殖能力。它随性而生,常生长在田间、地头、荒园等地方。只要有点滴阳光,就会拼命生长,为药食两用植物。
马种菜于我,不仅是一种野菜,更多的是对儿时的一种温馨回忆。
春天,马种菜最早生长在生产队的黄烟苗圃里,马齿状、倒卵形的叶片还扁扁的,被收拾黄烟苗子的妇女,用两个指头,从松软的土里拔出来,扔到苗圃外边。被扔弃的还有“使煞驴”“老牛泄泄”等几种爱凑热闹的青草。这些青草嫩芽,不到半个上午,被太阳晒得没了踪影。只有马种菜,只要见了阳光,见了少许的雨水,恣意生长,不管不顾。
那些脾气倔的孩子,通常会被母亲骂:“你怎么就像棵马种菜,死活不怕!”
母亲经常地对我们忆苦思甜,说起她生大姐坐月子的辛苦。家里没有东西吃,父亲在区上工作,母亲只在炕上三天就下地干活。她饿得头昏眼花,大姐嗷嗷地哭。母亲实在无计可施,让八岁的大哥去我家的菜园子里割些韭菜和马种菜,回家用热水焯了,加蒜粒,混拌。母亲吃了一小缸盆。从此,留下了心口疼。每当吃到生冷食物,母亲的胃就酸疼。
父亲也说起挨饿的年代,多产多子的马种菜救活了很多人的命,尽管人们的脸肿得像洗脸盆子,但命是保住了。
精通中医的宋汝光叔,他说马种菜为寒凉之品,刚开始吃的时候,要少吃,逐渐适应了才可以多吃。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吃了肿脸的原因。那些脾胃虚弱、受凉引起腹泻、大便泄泻及孕妇忌食马种菜。马种菜忌与胡椒、该粉同食;不宜与甲鱼同食,否则会导致消化不良、食物中毒等症。这种菜受阴气很多,所以吃它时应该加蒜调和。马种菜的节叶间粘有白灰的,是最好的一种。
汝光叔说,马种菜有滑利、滑胎的作用,孕妇吃了,容易流产。
小时候,我经常去汝光叔家找振凤姐玩,汝光叔知道我爱读书,对我说一些医疗典故。他说:当年武元衡相国在西川时,患胫疮掀痒不堪忍受,百医无效,百方不佳。及到京,有厅吏上马种菜方,用之便愈。李时珍将这一传说记录于《本草纲目》。
他还说,马种菜可以治疗各种肿瘘,把马种菜捣碎后,涂擦在患处即可。还能消除腹部包块,止消渴,治疗女人赤白带最好。捣碎也可以治疗蛇缠腰。
老家有一句谚语:“马种菜,沸水炸,人们吃了笑哈哈,为了啥?丑陋的白发消失啦。”有“服之长年不白”之说。那时很少看到有长白头发的,难不成是吃野菜的结果?
医学上也有马种菜用白糖“拌”之说,若是放了红糖,就与治疗的方向背道而驰,因为马种菜属凉性,而红糖是温性的。
汝光叔还有一个治疗痈疮的偏方,四乡八里的人都找他治疗。把生马种菜捣烂取汁,取梳子上的污垢,调和后封贴在痈疮处;也可以把马种菜晒干烧后成灰,入陈醋浸泡,上火烤后,贴到痈疮处,起消炎止疼的作用。梳子必须是木头梳子,塑料梳子上的污垢不行。据说他的这个偏方是百治百好。
听娘说过一个梳子可以治病的方法:得了“蚰蜒”后,就是眼睛的下眼袋红肿得像一根蚰蜒似的,类似于红眼病的症状。可以用木头梳子,桃木的最好,放在炕席大纹上摩擦,席子须是那种秫秫皮劈成篾子编织的。摩擦的次数是有讲究的,要左摩擦七次,右摩擦七次,一边摩擦,一边说:“治什么来,治蚰蜒来,好了!好了!”摩擦到七次时,梳子发烫,把梳子放在眼睛的病患处,只感到长蚰蜒的地方被烫后很舒服,这样来回七次,好了。这个方子,我试过,管用。
初夏,马种菜神气活现地出现在田间路旁。嫩小的马种菜上端淡绿色,下端暗红色,叶柄粗壮。花。簇生,无梗,花瓣5,稀4,药黄色,盛开在午时。
这时,遵照母亲的吩咐,去园子的菜畦里拔一小筐子马种菜。回家后,去根去脏茎,洗净。烧沸水后,放进马种菜,焯透、焯软。马种菜变红,更像蚰蜒。加清水,手搓,至粘液无。净水。切小段。将蒜瓣捣成小块状,浇在马种菜上,淋酱油、香油,拌匀,即可食用。
家中的粮食早就青黄不接,母亲用玉米面蒸了菜团子。几个孩子围一桌子,中间一盆凉拌马种菜,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大汗淋漓。黑狗眼馋地看着,伸伸舌头。小猫窝在我的脚上,看似睡着了,孩子们的脸笼罩在母亲嘴里吐出的烟雾中。妹妹说一股酸酸的怪味,难以下咽。母亲吃一口,说很好吃的。
不几天,吸了雨水的马种菜开始疯长。张牙舞爪,日渐丰满。叶更青,茎更红,花浓黄,根白,籽黑。放学后的我们要去大田里拔更多更多的马种菜,玉米垄上最多,不到一个小时,可以拔一小推车。不急着回家,先在地头和几个小伙伴玩一会。选几根马种菜的细梗,撑住上下眼皮,学“老犸獋子”,血红的眼珠,变形的眼眶,真像一个犸獋。玩够了,席地而坐,下“五大棍”。一方用马种菜的粗梗,一方用马种菜的叶片,杀几盘,最后为了输赢争得脸红脖子粗,急不可耐地回家。
担心马种菜上打了农药,在大湾里把马种菜洗几遍。控在筐把上,回家的时候轻便。控水的时候,可以和小伙伴打水漂。麦收以后,还可以捉借柳龟,一举多得。
到家后,找一块旧木板子,切掉马种菜的根部,切小段,放进氨水坛子,加清水,沤制。因为马种菜可以喂猪,又叫“猪马菜”“猪母草”。
也就一天的时间,氨水坛子冒出气泡,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发酵了。
两天半,沤制的马种菜变黄、带黑,粘稠。院子里弥漫着臭烘烘的气味。妹妹进了家门,捂住鼻子,黑狗也想鹦鹉学舌,它把鼻子放进泥土里。猫儿跳上墙头,追赶着一只蝴蝶。南墙下的梧桐树营造出一个大的树影,知了在上面声嘶力竭地喊叫。
放学后去田里割草,还可以见缝插针地玩一下。到家后,就要马不停蹄。先是打扫院子,烧火,最头疼的就是喂猪。
放几勺地瓜叶糠,一勺玉米面,一大舀子马种菜。搅拌后,倒进猪圈外的猪食槽子。推开圈门,猪脱圈而出,像是要和这个世界势不两立一般。猪嘴巴子刚接触到猪食,它先是闻,接着拱,然后才大口地吃起来。猪很喜欢吃沤制后马种菜臭烘烘的味道,吃得津津有味。我不安心看猪,在梧桐树下,找寻借柳龟。不知道什么时候,猪跑了,拱翻了父亲的一盆花。我把破碎的花盆收拾好,收拾得不留痕迹。晚上父亲回家找花的时候,问谁看到他的花了,大家都说没看到,我也说没看到。父亲就说,奇了怪了,花自己长脚飞走了?我低着头吃饭,不看父亲,但是父亲在看我。
暑假,陪母亲去田里锄豆地。母亲说,锄地要倒着锄,别用脚踩了,草棵子容易死亡。母亲说,马种菜不怕晒,即使把它们挂在晾衣绳上晒,也得一周的时间才可以晒死。但是马种菜不耐闷热,将其堆积捂住一两天就可以腐烂。母亲把锄出的马种菜弄到地头上,上面覆盖上青草,下次去的时候,马种菜化为一堆烂泥。
马种菜又称“长寿菜”。尚未现蕾时,母亲还会选一些肉质和材质好的制成干菜,留作冬天没菜的时候食用。可以炒肉丝,可以做包子。
干马种菜用凉水泡软,猪肉切细条。炒勺置于火上,加油烧至五成熟,放葱丝、姜末,下马种菜、料酒、清汤,翻炒。下盐适量、味精,最后加香油,装盘即可。此菜软中带脆,口味极佳。具有健脾益胃,解毒消肿的功效,对食欲不振,疮疖肿毒,小便不利等病症患者有一定的辅助食疗作用。
母亲去集市上买来一挂花脂,把干马种菜用温水泡发。花脂不舍得直接吃掉,炼出猪大油后,用剩下的油渣子做包子。把泡好的马种菜、豆腐、猪肉渣一起切碎,葱花姜上锅翻炒,出香味。加精盐、味精、油、拌匀成馅。将面粉和团,发酵。将发酵的面团兑上碱水中和酸味,揉匀搓成长条,揪成小面剂,擀成包子皮,装馅,蒸熟。
饭店出现了马种菜瘦肉汤,糖醋马种菜,马种菜炒鸡蛋,马种菜蛋白羹,马种菜鲜藕汁,马种菜猪肝汤,马种菜拌鸡丝等,可是找不到儿时野菜的味道了。
荠荠毛
“荠荠菜,包包子,隔墙扔给大娘吃,咬一口,苦嘠拉叽,这样的日子过不的。”
儿歌中的荠荠菜就是相州人说的“荠荠毛”。诸城马庄附近叫“荠荠菜”。
荠荠毛,小蓟,菊科蕨类。多年生草本,有多数肉质圆锥根。茎直立,高50-100厘米,有分枝,基都有白色丝状毛。
荠荠毛分大荠荠毛和小荠荠毛。小荠荠毛一般长在路边和田埂边,叶子上长一溜儿的刺儿,有的地方又叫“刺儿菜”。又因为刺多如刀枪,有的地方叫“刀枪菜”。
大荠荠毛生山谷、高坡、河畔,较高大,叶皱;小荠荠毛生平泽、田野、道旁,较矮小,叶不皱。去年我在卢山上才发现大荠荠毛,长刺,高柄,花朵艳红,非常漂亮。前段时间去五莲山,也看到几棵。
荠荠毛,可能取“蓟”音。刺儿菜,名副其实。春天一场及时雨后,一些春地里会冒出大片大片的荠荠毛。三两个叶子的时候,幼苗软,拔回家去做疙瘩汤吃。
母亲洗净用热水焯了,磨碎。烧水。烧水的空里,母亲用铁勺子在锅底烧滚了豆油,加了葱花,当葱花略黑出香味时,凉置。母亲说,这叫糊油,香。
水开后,下菜,下面疙瘩。白面稀缺,下的面疙瘩,历历可数。
最后,浇上糊油。满屋子香气。一个孩子一大碗,出溜出溜进了肚子,吃到一个面疙瘩,不舍得一口咽下去,在口里停留一会,用舌尖舔。母亲说,还不快吃,磨蹭什么?恋恋不舍地咽下那个面疙瘩。几碗疙瘩汤吃进去,小肚滚圆。
在所有野菜做的疙瘩汤中,荠荠毛疙瘩汤最鲜。
尽管这种野菜很鲜,母亲不让多吃,说吃多了凉血。家中有哪个女孩来月经了,母亲是坚决不做这种野菜吃的。
母亲还会加了苦菜、荠荠毛,馇小豆腐吃,其好吃程度,也是别的野菜达不到的。
伏子苗,马种菜,荠荠毛,俗称农村“三根草”。这三种菜根系都比较发达。荠荠毛的根白而长,晚上拔了,残留在土壤中的根,会继续生长为新的植株,早上会出现一片小的荠荠毛。老人说,过去遇到灾年,什么东西都不长了,只有荠荠毛还活着,救了很多人的命。
过去的孩子像崩豆似的,大人也很少有长什么怪病的,娘说吃野菜吃的。老家有一句歌谣:野菜苦,爷娘苦。野菜香,儿孙香。吃了野菜不生病,吃了野菜天地长。
家中靠养猪增加收入,粮食少,就得多给猪吃野菜。拔猪菜的时候,最不爱拔荠荠毛,可是荠荠毛就像和你作对一样,到处都是它的家族。用手拔起一棵浑身是刺的荠荠毛,手掌心留下了一层白刺,小手扎得火辣辣的。荠荠毛根深,用劲多了,反而捋了满手的刺叶,汁液淌到手背子上,手脖子都疼。有的小伙伴性子急,扎疼了,就和荠荠毛战斗,拿出筐子里的镰刀,朝扎伤他的荠荠毛挥舞,没想到荠荠毛没砍倒,砍到自己的脚脖子上,顿时鲜血直流。别的伙伴喊:快用荠荠毛止血。眼明手快的伙伴择了荠荠毛的嫩叶,放进掌心里搓碎,把揉出的绿汁滴到伤口上,立时止血。那个揉荠荠毛伙伴的掌心渍得黑绿。
用荠荠毛止血,不仅好得快,还留不下疤痕。
最头疼的就是剁荠荠毛做猪食。嫩的还可以忍受,那些老叶子的,要赤手捋下来,放在菜板上剁碎、沤制。剁荠荠毛那种难受滋味,现在想来,还扎得慌。为了分散这种痛苦,我哼儿歌:棠李子树,棠李子棠,棠李子树上盖马房。哥哥上去唱大戏,妹妹上去哭一场。妹妹妹妹哭什么?俺十五就要做媳妇。打开柜,红褥子被;打开箱,好衣裳;打开木盒鞋四双。爹一双,娘一双,留着这双给姥娘。姥娘问,谁做的?外甥媳妇上轿的。姥娘问,谁绗的?外甥媳妇坐床的。
娘听到我唱的儿歌,就说,我17岁就进了这个家门,什么没做过,什么没干过?你都这么大了,还什么也不会,叫你干点活,就委屈得慌。我看将来有了婆家,三天不到黑被人家就打回来了。
我嘴巴子一撅:他们敢!
春兰的娘,把荠荠毛的嫩芽,在热水里焯一下,放一点点盐,倒进一点点酱油,做了菜肴。还经常看到她用荠荠毛做菜团子,黑色的地瓜面,紫幽幽的荠荠毛,春兰咬几口,就要流泪。缺油少盐的,还会好吃?
荠荠毛花好看,每次去田里割草,几个女孩都要采一大把带回家观赏。过家家的时候,男孩子采了荠荠毛花,插在女孩的头上,还喊着“娘子,娘子!”女孩笑了,荠荠毛的脸儿红了。
荠荠毛的花骨朵败了,结成疙瘩样的小果子,状如小枣,里边有白色的小虫子。我们时常掰开玩耍。汝光叔说,荠荠毛止血,茎不如根,根不如结果的茎。一次,老家一个人生病找不到病因,大口吐血,汝光叔用10枚结果的荠荠毛,捣烂,开水冲服,这个人竟然痊愈。汝光叔还说,用于治疗吐血多者,如果没有结果的荠荠毛,就取农田间嫩而根白者,熬水食用。根变质的,疗效弱。
那时的孩子不知道身体内缺少了什么,经常地流鼻血。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一个偏方:一把小米、一把荠荠毛、一把红糖,熬汁,喝后,很少再犯。
女人坐月子,若是磕了碰了,立即用荠荠毛捣汁半升服之,永不会留下后患。无论熬还是捣、煎,都忌铁器。
后来,在汝光叔家的一本医书上看到:鲜小荠荠毛根,性凉濡润,善入血分,最清血分之热,凡咳血、吐血、衄血、二便下血之因热者,服着莫不立愈。汝光叔留下个偏方,是治疗糖尿病的:扁苴牙、小苦菜子、蒲公英、曲曲牙、香椿芽根、荠荠毛、节骨草、玉米须、桑树皮。泡水喝,很多人试过,疗效非常好。
蓟花,是苏格兰国花。蓟花也是雷神德鲁所喜爱的植物,他不仅喜欢此花,更保护配戴此花的人,所以蓟花也叫“避雷草”或“雷草”。
此外,蓟也是避邪植物之一,东欧乡间的农家常在门口种植蓟,或在谷仓的天井悬挂此植物来回避恶魔。
难怪荠荠毛花,那么艳丽呢!
(未完待续)
(作者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