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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母亲那盏灯

2017-03-08 14:03:35 来源:诸城新闻网

郝洪喜


    早年母亲每天晚上都要用的那盏煤油灯,从我懂事时就有。
    那是一盏非常普通的灯,陶瓷瓶子做外壳,一绺棉线当灯芯,装上二两煤油,就能燃烧大半宿。
    在我朦胧的记忆里,母亲常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飞针走线和料理其他家务。
    勤劳善良的母亲,总是夜以继日地忙个不停。白日里参加生产队劳动,空里做着三顿饭,外加忙活一家人的缝补拆洗。
    印象最深的是我晚上在家复习功课和做作业时,母亲总是守在一边,时而挑灯芯,时而给我倒水喝,直至我把作业做完,母亲才拿着灯离开,继续忙她的一大笸箩子针线活。
    后来,从我父亲嘴里得知,母亲经常用的这盏煤油灯,是在我出生之前,母亲亲手做的。为的是等我出生以后,单独用这盏灯夜间照着我吃喝拉撒。
    由此可以想象出,从我出生到我具有一定意识和自理能力,再到后来每夜伺候我读书学习,灯影里母亲为我所消耗的心血,该是一个何等大的数目啊!
    那些年,日子过得都很紧巴。为了省油,多数时候,全家只用一盏灯。灯放在火炕与锅灶之间壁子墙上的小窗口里,里屋照着母亲飞针走线,外间照着父亲烧火熬猪食,我和妹妹则借着灯的余光听奶奶絮叨《孔融让梨的故事》。
    可能就是因为儿时受益于煤油灯太多的缘故,才使得我对母亲做的这个煤油灯格外有感情。
    升入五年级那年,一个小小的意外,我母亲硬是让这个煤油灯提前“下了岗”。
    那天晚饭后,母亲照例陪着我在火炕前做作业。没留神,我的头被煤油灯烧了一下。母亲上前一看,头发烧焦了一大块,头皮上还烧起了好几个小水泡。把她心痛得一把把我搂在怀里,眼泪像屋檐滴水唰唰地往我身上落。我抬头看了一下母亲的脸,痛苦的表情比她自己被烧着了还难受。
    母亲突然松开了搂我的手,急匆匆出了门。一个钟头过后,母亲回来了,手里捧着为我治疗烧伤的獾油消炎膏。
    第二天,母亲悄悄把自己的银戒指和银耳环都卖给了别人,然后到供销社门市部买了一个玻璃罩子灯。
    这个罩子灯,又亮又不呛人,就是价格有些太贵。当那天晚上我要做作业时,发现母亲拿到我面前的是一个新式罩子灯,本想鼓掌叫好,可突然发现母亲手指上和耳朵上的银首饰都没有了,顿时我就明白是咋回事了。我转笑为哭,泪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说:“娘,咱把这个罩子灯退了吧。”俺娘说:“傻孩子,说啥啊?你不知道人家供销社卖东西是出门概不退换吗?再说了,那个破油灯伤了你,咱还用它干什么?为了你好好学习,娘不在乎那几个银首饰。”
    既然母亲这么说了,我也没再说什么,但我心里暗暗发誓:等我长大能挣钱时,一定先给母亲买金戒指和金耳环。
    后来,随着社会发展村里通了电,玻璃罩子灯也成为了历史。
    有一年春节前清扫房屋,父亲嫌煤油灯和罩子灯留着碍事,要当垃圾扔掉,我和母亲都不同意,硬把这两个灯保护了下来,出于安全考虑,我用布分别包好都掖在了母亲的柜子底下。
    尽管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母亲也早已成了故人,但烙在我记忆里的母亲特意为我置办那两盏灯的事,永远都挥之不去。每每回想,每每记忆犹新,每每倍加怀念和感恩我敬爱的母亲。
    事实上,母亲本身就是一盏照亮我人生之路的灯。没有她老人家的“灯光”照耀,我将难以成人立世,更谈不到健康成长和学会做人做事。
    (作者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和臧克家诗歌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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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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