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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水井

2016-08-26 09:37:24 来源:诸城新闻网

郝洪喜


 老家,像是一本怀旧故事大全。“水井”算是重要一篇。
 看似普通的几个水井,却是几百户人家赖以生存的命根子。它哺育和滋润了一代又一代家乡父老、几百个小菜园和不计其数的家畜家禽,甚至惠及所有在此繁衍生息的生灵。
 以前,每天清晨,整个村庄总是上演同一幕“水戏”:在去生产队干活之前,各家各户的男人们首先摸起勾担,勾上俩桶,到最近的井里去挑两担水回家倒在水瓮里。
 这是合家一天的全部生活用水,包括烧水、做饭、洗菜、洗衣、熬猪食、饮牲口。
 大集体以前,全村共有六口井,正常情况下,基本够用的。有了生产队以后,六个队,为方便人畜饮水和场间需要,都在场院附近专门打了一眼井。这对于离生产队场院较近的那些户来说,如同碰上了幸运之神光顾。
 因村子坐落在岭前,土层不太厚,半米以下全是石头。打出来的水井,像个大石臼,井内所有积水皆源自石缝,水质特别好。井里存水的多少,与降雨多少成正比,四季不一。一般春天最少,夏季最多。汛期提水,根本不用井绳,直接用手拽着桶把就能提上水来。
 上世纪50年代以前,与当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相适应,每个井上大多都安有一个辘轳架,专供各户浇菜用。条编的大斗子,能盛三桶多水,用它提水浇园非常救急。
 各家各户要想用这玩意儿浇菜园,都得自带辘轳、绳子和打水的斗子。我最爱看别人用辘轳浇菜,特别是往下放斗子时,掌控辘轳的人,一手卡腰,一手轻轻扶着辘轳滚子,斗子急速下落,拽得辘轳滚子转得像刚抛出去的陀螺。
 那时我小,每逢用辘轳浇菜时,我都跟着旁观。父亲出于保护我,总是让我离辘轳远一些。一次趁父亲不在,我壮着胆子想过把辘轳瘾。往井里放斗子容易些,但也紧张得出汗。往上摇装满水的斗子时,大斗子像是欺负我年幼劲小,就是不往上走,无奈之下,我只好松开了摇辘轳的手,“咣当”一声,胖乎乎的大斗子一屁股坐在了井底下。
 恰巧这时父亲来了,他使劲瞪了我一眼,接着怒吼了一声:“一边看菜畦子去”!我赶紧溜之大吉,以免挨打。
 后来,原始的辘轳式和杠杆式提水设备都被半机械化的水车所取代。各家各户用水车,全靠人力推;集体使则不同,都用毛驴拉。有驴不给户里拉水车,社员们都很理解。因为一个队就那么一头“光棍子”驴,如果几十户都用它拉水车,不得把驴累死?
 尽管水车推起来也用力,但不那么累人了,而且还觉得很有兴趣。齿轮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有节奏的打击乐,故而越推越爱推,几畦子菜试不着就浇完了。
 当时觉得,用水车浇园就非常先进了。没想到几年以后,水车又被抽水机顶到废铁堆里去了。
 1970年以后兴修的大口井,老百姓叫“平塘”,成了学大寨的一个标志性产物。六个生产队打了六个。直径十至几十米不等,较之原先那些水井,庞大了很多。在那些年的历次抗旱中,平塘可谓功勋卓著。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民生的改善,老家的水井也与时俱进。农村深化改革后,几乎所有的老井都被淘汰,各家各户纷纷在自家天井里安上了压水井。
 就当时来说,既卫生方便又省时快捷的压水井,算得上是倍受人们青睐的新生事物了。
 走进二十一世纪后,在党和政府的关心支持下,各家各户都圆了饮水梦,喝上了营养、保健、洁净、卫生的墙夼水库自来水,过上了跟城里人同样时尚的新生活。
(作者系诸城市实验中学退休干部、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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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杰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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