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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的清明

2016-04-08 09:29:48 来源:诸城新闻网

王泮政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清明寒食节,这柳絮飞舞,落红纷飞的无限春光、迷人春景,谁不向往?然而,在诸多的节日中,我最不愿意过的还是清明。
    当然,这是自己长大以后的事情。孩提时代,盼清明节几乎和盼望过大年一样。因为清明,小伙伴们都能够吃上两个煮鸡蛋,享受一次味蕾上的美味;能够看青年男女争抢着打秋千,享受一次视觉上的盛宴;能够到小河边折柳枝做柳笛,比着赛吹奏春天动人的绿意。
    读书工作之后,才明白,清明节赋予了另一层涵义。每到清明,学校都会组织师生到烈士墓前扫墓。我们到棠棣戈庄村西的九位无名烈士墓前,给烈士们送花圈,上坟添土,致礼。我们到臧家庄冢子岭上的烈士墓前祭祀英灵。我们到锡山子抗日烈士纪念塔前祭奠烈士。年年邀请革命军人讲抗日先烈为了新中国英勇打击侵略者的故事。也听校长讲春秋时期,大臣介子推舍命保晋文公的故事。清明寒食的来历,竟然是介子推“割肉奉君尽丹心,但愿主公常清明”这样一个血腥的典故。和煦的春风,绵绵的细雨,猎猎的旗帜,往昔的故事,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清明。心头平添了一些忧伤,一道泪痕,一丝沉重。
    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后的清明,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到自己的祖先和已逝去的亲人坟前添土,而每一次,都是心头未愈合的伤口的撕裂,记忆的复活,只有痛。
    撕心裂肺的痛疼,是因为亲人们的先后离世。我大爷,生前在生产队里做了半辈子保管,这是个“实权”差事,但我的大爷公私分明,从不以权谋私。少时,公社文艺宣传队到我村演出,生产队为演员们准备了一大摞油饼,放在大队办公室里,那时一年难得吃上几顿油饼,我在那摞油饼旁转悠了三圈,馋啊!多想保管大爷撕一小块犒劳一下他的侄子,大爷也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可是,他就像油饼的一尊守护神,笑眯眯地,却总不表态。无奈的我走了,没带走油饼一块。多年以后,我渐渐明白,那是大爷一生的操守啊!2011年清明节刚过,86岁的大爷辞世。守候在大爷的灵前,同村后辈谈起老人家当保管的日子时感叹:这个老头啊,真死轴,当年我们夜晚站岗看坡,做夜宵吃,一两油一两豆腐也不多给。我知道,他的“抱怨”声里也包含着些许敬佩。我二大娘,与我相邻而居,每次上班下班,都会看到她拿柴禾烧火做饭,取干草喂牛等忙碌的身影。2010年仲秋,84岁的二大娘因病去世。自此,我下班回家,望着二大娘从前居住的大门紧锁,掏空的心总是凄凄惨惨戚戚。我远房大娘,在我记忆中,她的腰一直弯着,弯成了直角,她以直角的形态存世,她以勤劳善良的态度处世,赢得了老老少少良好的口碑。她生命的钟摆在92岁时停止。还有我去世不久的大姨、二姨、大妗子、大姑、二姑……
    人总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年过八十而去,也算是较好地遵循了生死自然规律,作为亲人,尽管悲伤,却也庆幸老人们的相对长寿。而那些刚刚过花甲之年就消亡的人,无疑会给亲人们的心灵造成难以愈合的创伤。我堂哥刚过六旬,好日子才刚刚起步,却因一场大病不治而亡。堂哥是俺村第一个“书法家”,前些年每到春节,村人的大门小窗上,哪一户没留下堂哥春联的墨香?堂哥还是我的小学老师,向来是我尊敬的师长。
    “清明佳节桃李笑,野田黄冢只生愁。”清明,作为大自然的一个节气,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充满着生机勃勃的希望;作为赋予人文内涵的一个重要节日,一经来临,所有与自己有关的已逝去的人和事,都会历历在目,充斥了太多的悲伤。清明节,带上铁锹,到先人的坟头,再添一抔新土,寄托我们的哀思。放眼他们栖息的大地,已是繁花似锦。故乡的亲人,故乡的山水草木,是他们永恒的守望。
    (作者单位:市交通运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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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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