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贵
(接上)又据乾隆县志建置考第四载:“逮乾隆十六年(公元1752年)知县牛思凝重修,南仍旧额曰‘迎晖’。颜其北曰‘冠盖里’,盖取襄阳里名儗(读ni,茂盛貌,草木庄稼茂盛的样子)县人文之盛也。门上作新亭、悬古铜钟”。从明正德十六年知县韩肇“毁楼”,时间流至“逮乾隆十六年”,整231年,由知县牛思凝在双门上“作新亭、悬古铜钟”,双门上又有了建筑物。据该志载:“戊辰十三年,夏四月壬午知县牛思凝至”。就是说,牛知县在双门上“作新亭”时,已到任三年了。又据该志载:“辛末十六年,重建楼于双门上。夏六月巳亥(6月17日)知县吴涛至,冬十有二月壬子(腊月任子日)知县李瀚至”。读者能问,在同一年(乾隆十六年)同一位置(双门上)竣工两项工程,又如何解释?据推算,牛知县“在双门上作新亭”已在诸城任职三年了,于该年的六月调离诸城前,只是在双门上“作新亭”。作好了新亭就调走了。接着调来知县吴涛。吴涛在任约半年,又换成李瀚知县。就是说,“重建楼于双门上”的工程,是由吴涛和李瀚两任知县完成的。从此,百姓都以“钟楼”的名字逐渐的代替了“双门楼”的称呼。
我们看到现在照片上的钟楼,是一座独立的、完整的建筑物,其东、西两侧均未出现有城墙的痕迹,而在公元529年北魏筑建北城竣工后,双门东、西两边的城垣并未一次撤清。据乾隆县志载:“南北城交有门,曰双门,故东武北城门址也,其左右城垣,前志以为后魏置胶州时撤之,合南北为一城。按:于钦、元人也,其曰‘中城曰外城’,必其时犹有城垣”。府志云:“后魏置胶州时撤之”是不准确的。因世时进入元朝时,还“必其时犹有城垣”。直到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伏彪奉委修葺,始合为一。虽然至此“始合为一”了,但两侧的城墙(东城墙接现实验中学后墙东段位置,西城墙接沧湾西岸新郎服装店门前)仍未全部撤清。该志又载:“乾隆二十六年,知县张师赤、宫懋让相继增修,落成于二十八年”。由此可知,从公元529年,北城建成后,直到乾隆二十八年(公元1763年),历经1234年的漫长岁月,才逐步完成撤除双门(钟楼)东、西两侧城墙的任务。在这1234年的修城(撤双门两侧城墙的土,去增补别处城墙损坏的部位)过程中,从洪武四年,伏彪修城作为全部城墙建成后第一次修城的话,那么到乾隆二十八年“全部落成”为止,就算是最后一次修城了。在这1234年间,有历史记载的大规模修城工程就有10次。在此无需逐一列举。从此,“双门”,才算逐渐建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独立的历史建筑——美丽的钟楼。
四、日本鬼子密谋偷钟
乾隆十六年建成的钟楼,历经风雨走过了187个春秋,直到1939年春,未有改建和修葺的记载,而且无论是“神祠”、“层楼”还是“楼”,都是单层建筑。我们见到的钟楼照片,是日寇侵占诸城后,重新建造的高层钟楼。
重新建造钟楼的鲜为人知的史实,是笔者走访孙庭忠先生之后才获悉的。
孙先生是诸城市饮食服务公司退休的高级理发师,于1927年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现尚健在,身体硬朗。
孙先生对笔者讲,清乾隆年间“重建楼于双门上”的钟楼原貌,只有现在照片上的钟楼最上层像亭子一样的那一层。1938年农历正月初四日,第一批叫做“黑川部队”的日本侵略者侵占了诸城。鬼子在大学(现实验中学校院,因民国时省立十三中,后宾北中学都设在此院故都叫该院为大学)扎营后,就满城掳掠。到1939年春,鬼子发现了钟楼上的大铜钟。根据铜钟上的铭文研究鉴定,该钟是国宝级的珍贵文物,于是就密谋将铜钟偷运回日本。当该部队的最高头头作出这一决定后,就立即命令鬼子兵拆除钟楼并卸下大铜钟。可巧的是,这边鬼子兵拆钟楼,那边做决定偷钟的鬼子祸首同时抱病,头痛,痛的死去活来,且不敢闭眼,一闭眼就看见自己被扣在一口大钟里面,直接就要憋心。鬼子医生怎么“会诊”也找不出得病的原因。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就去天主教堂请德国医生进行检查,他们对这种怪病也束手无策。拆钟楼的鬼子将钟楼拆完了,抱病的鬼子也奄奄一息,昏迷不醒了。这时钟楼上的大钟也刚从大梁上卸下来,还未来得及抬下双门,就接到命令,让拆钟楼的鬼子快收兵。鬼子的副手问翻译,民间是否有良医,“良医是有,不知你们是否肯信”翻译回答。鬼子发急得吼道:“不管怎样,先请来诊断一下再说。”
翻译打听到南门里有位姓张的中医先生,他深谙医理,百病皆治。他来到张先生家,先将鬼子拆钟楼上的大钟想偷运回日本,拆钟楼的鬼子走了不久,下令拆钟楼的鬼子就开始头痛的经过讲了一遍。看来翻译毕竟是中国人,是爱国的,他也不愿意日本鬼子把大钟偷走,但又不敢阻拦,所以他对张先生说鬼子的行为是“偷”。他接着解释,“我看这头痛病可能与拆钟楼有关”。张先生未表态,立即跟着翻译来到鬼子的病床前,对有病的鬼子又扒眼、又看舌的观察了一阵后就开始“诊脉”。孙庭忠先生做着评脉的姿势继续描述,也不知道他(指张中医)是真在评脉还是在做样子看,反正把三个手指放在鬼子的手腕上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对翻译说:“他(指鬼子)得的是邪病,是六腹入二邪”。张先生接着解释:“二邪的第一邪是移动了庞大的有邪气的金属物,该物若被移动了位置,那邪气就冲向主谋者,邪气攻心,能致其毙命。第二邪是‘动了土’”。负责治疗的鬼子哇啦着不解,张先生道:“譬如,在房前屋后或路旁用硬器碰了多年未从动的土,或推倒了多年未动的墙,或拆除了古建筑物等,都算是‘动了土’,二邪若是同时攻心,能致其丧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