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悦然
人生处处有风景,只要你有一双发现的眼睛。这话的确不假,至少我同那簇野花是这样认为。
去年的十月假期,作为一个年轻“驴友”,自不会闲着。随着人潮车流被带到了东岳泰山。然而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雄伟的山脊,也不是众多的石刻,更不是碧霞元君笼罩在黄纱中、迷离在香火中的脸庞。而是崖边最为不起眼的花。
“十八盘”的磨人素不是浪得虚名的,即使选了坡度和缓的旁道行进,也不免险阻。刚迈上第五盘的山道,一个“后脚发软”,我便摔倒在了石阶边缘。只消轻轻向旁边瞅一眼,就叫人心惊胆战。这下,我可不像初登山时那样兴高采烈,嘴中在胡诌着几句类似“望高山之巍峨”的诗,就像霜打的叶儿一样——蔫了。
失意惶恐中,我隐约看到了几点金黄,隐约在满山的荒凉中,故是不易发现。凝视许久,才看清那是一丛野菊花,生在遒劲的梗上。平日自诩高贵的各色“美人们”早已凋零,我在心中不禁对它起了小小的敬意。
野菊生的处所古怪,是一处贫瘠的峭壁,掩映在了群山阴影中,不加注意,难以望见,可那花依然开得肆意。那金黄的花瓣散在风中,大有黄巢“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霸气,依稀也能捕捉到朱元璋的“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戾气。在百花同类中,它是孤独的,可它无需争奇斗艳。它只需保持自我,用小小的花冠来彰显自己的存在,如此便足以。我知它非向日葵,可它身上的高傲,对阳光的执着或与向日葵有几分相似,或远超向日葵。在它那还未完全展现的芳心中,是否有着耸于泰山之巅的豪情呢?若真如此,《楚辞》中光耀天下的东君见了,是否也要颇为惊叹呢?
沉溺在这种氛围中,前方传来了父母的呼唤声,我迈动着沉重的双脚,跟了上去。沿途的风景始终存在,逆境中也有美丽,单单缺少的是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美的大门便被关上了。为何我们总是在爬山呢?适时的停歇小憩,甚至跌倒,欣赏一下美景,不也很好嘛?从美景中收获感悟,助我们前进得更快。在快节奏的社会中,睁开关闭了许久的发现美的目,去发现什么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风景。
(作者系实验中学初二一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