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山,位于诸城市西南二十公里的平原地带,枳沟镇乔庄村西南一公里处,206国道南500米。
据《诸城县志》及其他历史资料记载,枳沟镇的庙山庙会,起源于明朝万历年间,兴盛于清朝中晚期,迄今已有430多年的历史了。庙山庙会的所在地庙山,原名石屋山,面积五平方公里,海拔135.8米。据《水经注》载:山上有用石堆砌的古老小屋,故以石屋命名。石屋山一名形成于何时,《水经注》上载曰:“石屋山北,诸也……”诸,即古时的城廓诸邑,城池在石屋山以北。“诸”字在这里作为地名出现,最早始见于《春秋》,距今已两千余年,而山名更在“诸”字以前,可见石屋山的名字年代已相当久远了。
石屋山因以石屋命名,石屋山的下端,曾为诸城古邑所在地。鲁庄公二十九年(前665)冬,鲁国曾在石屋山东北、潍河之南修筑城池取名诸邑,故址即今枳沟镇乔庄。鲁文公十二年(前615),鲁国大夫季孙行父再次“率师城诸”,时又称“季孙城”,诸邑后于西汉初年置诸县,为隋开皇十八年(598)东武改诸城县名的依据。石屋山,伴随着诸城走过了2700多年的沧桑岁月。
石屋山上有一天然石洞,到了明代被命名“桃花洞”,又因洞前修建有寺庙,故改称为庙山。据传,明朝曾有三位隐退朝政、逍闲山水的官员来山洞隐居,他们仰慕晋代陶渊明隐退躬耕、平淡自然的田园生活,在洞周广植桃树,垦荒种禾,赋词作画,放浪山水,“桃花洞”之名,即为他们依《桃花源记》意境而命名。他们诗酒会友,广结贤士,给庙山带来了文韵和灵气。从此,庙山名声大振。后人为表敬意,于明末在洞前的高埠修建了寺庙,其主体建筑有供奉倒坐观音的菩萨阁和“三公殿”,三公殿内供有三位官老爷的塑像,名曰天官、地官、水官。桃花洞东南半崖上有座“娃娃殿”,已婚不孕的女人前来求子,拴一个泥娃娃回家供奉着,当年即生孩子,百试百中,十分灵验。清初诸城名士李澄中有《石屋山歌》云:“野夫扶杖得宽容,石屋山头听暮钟。一缕白云自今古,春事挂遍涧门松”。其诗不仅描述了庙山独具魅力的风光山色,而且道出了其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
文以山丽,山以文传。庙山,方圆不过几十里,但它因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得到了古今大批文人名士的青睐。清乾隆《诸城县志》载“……石屋山有岩穴连之若屋,涧口有寺,寺旁泉汇为沼,岸植果卉,县人张侗、徐田辈尝泳其胜,亦小有天矣。”此时的庙山,景点和各种文化遗存已具备相当规模。特别是桃花洞和寺庙,吸引了大批文人骚客、名士官员前来观光、揽胜,赋诗作画抒发情怀。洞中东侧石壁上的“桃花洞”三字为清初诸城名士张侗题写。洞口依山面南,洞中前有一人工建半圆门;门下有台阶数级,台阶连接仙人桥,桥下是山泉流水。桥西侧是白龙潭;溪水穿过仙人桥下流入桥东侧的黑龙潭,清澈甘冽,终年不断。仙人桥上有一石龟,背上驮着一座高约1.7米的石碑,碑刻“百尺悬崖环石屋,一溪清水过仙桥。”从洞中走出,穿过半圆门,迈过台阶,履过仙人桥,便可登上开阔的台榭。台榭周围有三尺高的青砖花墙,台北阁内供奉观音菩萨;台南正中就是正门朝北的“三公殿”。
“桃花洞”以北崖上10米处,还有“百子殿”和“冰雹殿”及寺庙,可谓山泉环绕,桃李点缀,茂林修竹,果卉飘香。当时,诸城文人张侗、李澄中、丁耀亢、徐田、青州画家杨水心等常来赋诗作画,以文会友,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词和轶闻趣事。张侗是枳沟普庆村人,生于明崇祯末年,他先在庙山以文会友,后隐居九仙山九龙潭谷,与朋友们寄情山水,共结同心。在当时,他们的诗词和字画都享有盛誉,被称为“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的一代绝作。另外,庙山西峰峰顶原有清康熙年间张氏十世祖县人张惟修(字西华)立的碑。碑北面题刻“伫望河清”四个正楷大字,上款刻有“潍水环河面,石屋立山头”,下署“康熙六年春山下举人张西华立”;碑南面无上款,题刻“云海微茫”四个行草大字,下署“山下小举人宗海衍题”,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石碑被毁。
历史发展到了今天,由于战争和自然灾害以及其他因素的影响,庙山“桃花洞”和寺庙或其他建筑设施遭到破坏,历经几百年的人文古迹荡然无存,又剩下古老的石洞和一些断石残砖。但因悠久的历史,浓厚的文化沉淀,使原本不算高大的庙山成为当地和周边地区人们心中的精神寄托、文化的象征。每年一度的庙山庙会,从古延续至今,尽管风雨沧桑,却从未间断。每逢农历的三月三庙会期间,庙山四周的男女老少总是纷至沓来,走进庙山,或游玩踏青,或焚香饮酒,或燃放鞭炮,人们怀着虔诚的心情,祈福、求财、盼平安。特别是近几年来,当地政府本着开发旅游业的原则,对庙山庙会进行了有计划有步骤的引导和发展,使庙山庙会成了诸城、五莲、莒县三地经济交流的一个亮点,每当此时,人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大车小辆,络绎不绝,成千上万的善男信女们汇集于此,求神拜佛、游山观景、听唱看戏,场景十分壮观。
“八宝朝阳洞,九顶莲花山”。清朝重臣刘统勋曾题诗赞美它。但在今天虽然庙会日盛,但庙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容颜。自上世纪70年代始,人们开始在山上开山炸石,挖膨润土,取填料,留下了连片的巨大石坑,山体挖断,植被被毁,庙山已变得满目疮痍、遍地伤痕,甚至不能称之为“山”了。这种现象对于有着“礼仪之邦”“文化名城”之称的诸城来说,的确值得思考。
枳沟庙山庙会,既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更是一种令人关注的文化现象,伴随着人们沿袭传承了近几百年,因此,将其作为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加以保护和研究,定能彰显其特有的地方文化渊源和人文价值。
来源:密州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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