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红
小时候,一根棉线两端栓着两根火柴棒,把火柴棒分别放在两个火柴盒里,两个孩子拿着火柴盒放在耳朵上,拉紧连接两盒的棉线转动盒子,就会发出嗤嗤的声音,这就是我们制作的电话。外面的木质电杆,风一吹,就会发出嗡嗡的声音,我们趴在上面听,可是除了嗡嗡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电话,电话原来是这样的。
1987年作为一个分水岭。之前,平民百姓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稍微近点事情紧急,便跑个长腿;缓点的就找人传口信;再远些的只好写信了。有时信寄出去了,收信人却接不到。村里有一个文盲青年到部队服兵役。家中给他介绍了一个对象。对象每次去信,他都找自己的一个知己战友读给他听,然后又是这个战友替他回信。一来二去,他的对象,竟然成了战友的对象。虽然说他这个战友假公济私不地道,却也是没有文化和通讯设施落后惹的祸。要是有个电话,直接听听声音,怎么会阴差阳错?
记得我第一次打电话是1987年春的一个上午。我有点急事需要找在吕标工作的同学帮忙。写信来不及,跑腿四五十里地太远,我想到了打电话。可是那个时候,作为学区居地连个电话都没有,只好到学校所在地的村大队办公室去打电话。第一次接触电话,我不会用,还是找别人帮着我打的。那电话打起来也比较麻烦,先摇总机,再连线,然后再接通目的地。结果摇了半天也没有接通,原因是那头没有人接电话。其实现在想想,即使那头有人接了,还要去传要找的人。遇到离电话近又是熟人还好说,遇到个不亲不近不熟的人,谁愿意去搭那麻烦?唉,打个电话,就是这么难。所以,能拥有电话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1988年夏天暑假,我要去看在山西太原当兵的男友,头天下午到枳沟镇驻地邮局拍电报,第二天便乘车去山西太原。经过一天一晚上长途奔波,第二天凌晨,到达太原火车站。满指望一下车站他就在站台下等着。哪里想到,车站茫茫人海,就是没见他的影子。一个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出过远门的我,站在陌生的太原站,束手无策。多亏我带着一个信封,就按照信封上地址,打听兵营的地址。有人告诉我,坐2路车,到哪站换车,再到哪里下车。说实在的,我那时压根就不知道坐车还分几路几路。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到站牌等着,看到来了一辆公交车,就问是几路,当人们告诉我是二路时,就懵懵懂懂地上了车。坐在车上,望着窗外的景,唯恐错过了站。好歹看到有“光社”二字,就问别人,有人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兵营。我下车,却又掉了向,明明看着是往北走,人家却往南指。我只好按人家指的方向走。好容易到达目的地,部队战士刚刚起床。男友看到我一愣,问:“怎么不事先拍个电报让我去车站接?”原来他事先没有接到电报。现在想想都后怕。要是遇到个坏人,到哪里找去?如果有个随身携带的电话,怎么会有这麻烦?
1993年我民师毕业,被分配到昌城镇南初中,也忘了是1994年还是1995年,我第一次见到了移动电话。校长拿着一块半个砖头大的手机,美名叫“大哥大”。只见他老人家拿着“大哥大”在校园里晃悠,不时地拿起那“宝贝”说几句话,把我们这些连座机都没有的下属们羡慕得直砸舌。那时我老公服兵役转到了北京后勤总机关,打个电话比较容易了,瞅个星期天,他就赶时髦给我和孩子打个电话,可是我还要带着孩子到镇邮局去接,实在是不方便。终于到了1999年春,我的工作调到了城里,在租房人家里,花七百多元安装了固定电话。这一下,亲朋好友之间就可以随时说说话了。不管是天涯海角,只要你在电话旁边,只要电话一拨,什么事就可以解决了,条件是必须守在电话旁。这时候,就特别羡慕要是自己也有块手机就好了。可是,那时有块手机的人,都是些不寻常的人。一般人工资低,收入少,手机的价格也贵,怎么用得起手机?
转眼又是十几年过去了,固定电话早已被人打入了冷宫。移动电话遍布了每个家庭的角角落落。不管地位高低,男女老少,几乎人手一部。这手机的作用也越来越大,功能越来越多。它能为人们全方位地服务。聊天视频,照相录像,买卖商品,查阅资料,打游戏,看电视等无所不能。它为人“安”上了顺风耳,千里眼……
小小电话的变迁,就像一枝红杏,报告着满园的春色,见证了三十年来,我们诸城科学文化突飞猛进的变迁,充分体现出咱诸城人的勤劳和智慧。如今的辉煌成果,是诸城人在党各级领导的英明指挥下取得的一个个神话。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诸城将走上全国乃至世界最前列……
(作者地址:市东武街6号2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