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培宏
编者按:莫言,本名管谟业,1955年2月出生于高密市。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传来,在诸城文学界引起一种特别的震动。因地域关系,诸城文学界与莫言有着很深的交往,莫言曾多次到我市开展讲课等文化活动,对诸城的文学创作给予高度评价。本文作者傅培宏曾4次与莫言近距离接触,本文用平实的语言,对这几次的见面进行了回忆讲述,为读者了解莫言提供了蓝本。
我和莫言的神交应该说是由来已久啦,如果算年头的话,应该从电影《红高粱》开始。1987年,刚刚大学毕业的我,虽然参加工作走上了岗位,心却还是依旧和文学一起浪漫着。《红高粱》放映期间,我几乎是蹲在影院里一遍一遍地观看着。张艺谋、姜文、巩俐、莫言,这一个个由生变熟的名字;红高粱、唢呐、花轿,这一件件熟了再熟的物件;一身土匪气的爷爷、高粱地上的奶奶、迎着鬼子冲上去的父老乡亲,这一个个荡气回肠的经典场景,让我这个文学追随者永远记住了一个名字——莫言。
在以后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我一直关注着莫言的文学创作,几乎读遍他所有发表和出版的作品。《红高粱家族》、《白狗秋千架》、《透明的红萝卜》、《四十一炮》、《红树林》、《酒国》、《檀香刑》、《天堂蒜薹之歌》、《生死疲劳》等中长篇,我家里的书架上有多个不同的版本。在潍坊书店,我买到了他的第一本散文集《会唱歌的墙》;在苏州旅游时,在书市上我买到了三卷本的《说吧,莫言》,这厚厚的三本精装书几乎集中了他的演讲、散文、序跋等小说之外的所有文本。2010年春节前夕,我去青岛看望岳父母,在青岛书城的门厅,迎面扑来的是莫言刚刚出版的长篇小说《蛙》的宣传画,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这本书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又一次第一时间将莫言的文学新生儿不假思索地收入囊中。晚上回到诸城的家里,挑灯夜读,一晚上将《蛙》刻入脑海。
第一次见到莫言,多亏了高密诗人牧文。牧文是一个浑身晕染着儒雅之气的诗人。因为文学,因为感情,牧文经常来诸城,每当坐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经常谈论起莫言的创作,以及莫言对高密的贡献和影响。2008年春节前夕,牧文又一次来诸城公干,他说莫言老师快回高密老家过年了,你们想见他的话过去就是,我提前给你们联系。就这样,2008年的阳历1月18日,就在这个旧历新年将要到来的日子里,在高密、在高密的莫言家里,有牧文引见和陪同,我们诸城作协一行有幸见到了真真实实的莫言老师。
在高密的翰林苑住宅小区,上楼进得莫言的家门,首先见到的是我们称之为嫂子的莫言的妻子。嫂子不矮的个子、匀称的体型、不白不黑的中性皮肤,见人就是满脸的笑容。牧文将我们介绍给嫂子,嫂子回头对着屋里面喊一声:“诸城客人来啦!”应声出来的莫言老师,中等偏上的个儿,白皙的肤色,略圆的脸型,一边不紧不慢地朝我们走来,一边伸出手来和我们握手,嘴里说着:“你们来了,欢迎欢迎!”在沙发上坐定后,我和胡培玉分别送上了《诸城文学》和长篇小说《乡镇干部》。莫言老师说:“我在北京经常收到你们寄过去的《诸城文学》,办得不错,胡培玉的《乡镇干部》也是一部成熟的作品。”莫言老师递给我们每人一个苹果,接着说:“我和诸城很有渊源,上世纪80年代我去过诸城,诸城历史上出过很多文学大家,你们的文学氛围挺好的。我在军艺上学的时候,虽然王愿坚先生没有直接教过我,但他对我的文学影响还是蛮大的,他是我的文学引路人。”当胡培玉问起自己的新作《乡镇干部》还需要有哪些注意的问题时,莫言说:“你的语言没有问题,你已经具备了写小说的所有素质,下步就是你写什么,怎样写的问题,对于别人已经写过的东西,你也完全可以写的,你要想超过别人,关键就是表达方式上的创新。”当我邀请莫言老师去诸城讲学时,莫言老师竟然一口答应了,他说:“小傅,这样吧,正月里我去一趟,你们组织一部分文学爱好者,我和他们座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