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文
最早听说“茁山”这个名字,是从同事口中得知。同事姓赵,诸城市下茁山村人,她经常去山上拾蘑菇,捡栗子,摘酸枣,还会有遇到山鸡蛋之类的意外收获。赵老师的童年趣事,引起了我的无限遐想,让我有了畅游茁山的夙愿。
有一次我们到桃林采风,同行人说茁山村有两棵古槐,已是饱经风霜,被村人保护了起来。听说后,我产生了一睹为快的念头。
终于有机会走近茁山,一进村,我就迫不及待地去瞻仰早已神往的古槐:一棵在一农户的墙外,树体中空,往里斜卧于土墙之上,空心处长出一棵碗口粗的榆树,此为“槐抱榆”。另一棵在比邻而居的另一农户庭院中,较之“槐抱榆”更为粗大而苍老,依托铁管支撑才不至于向东北方向倾倒。这是下茁山村立村之树,传说是明朝洪武二年山西移民来此居住时栽植的,据此推算已有六百多年的树龄了。
除了这两棵古槐,在村前去山上的路边,还有九棵粗壮的白杨树,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诸城县委书记王树芳带领村民亲手栽植的。当时为了增加农民收入,王书记经过调研,发现白杨树最适宜于在此生长,且有经济效益,于是就购买了三百棵白杨树,发动村民栽在了茁山村的山坡路边,到现在仅剩路边这九棵了,每棵都有几搂粗。历经四十多个春秋,白杨树依然枝繁叶茂,长势旺盛。它们栉风沐雨,见证了茁山的兴衰变迁。
除了古树,茁山还有多处人文景点:老母阁、皇姑殿、石八盘、老母庙等,每处景点都在叙说着鲜为人知的动人故事。齐长城遗址已是家喻户晓,吸引众多游人到此体验“一脚踏两地,一步跨两国”的神奇。
最近,我又应邀来到茁山,每次走进茁山都会有不同的感受和震撼。这一次更让我感到惊奇,惊奇于茁山村居的变化之大。古老的小山村旧貌换新颜,昔日的垒石墙穿上了节日的盛装,墙上的战车战马把我们带进了春秋战国时期征战杀伐的古战场,黄牛黑狗又再现着宁静祥和的农耕生活之多彩。昔日纵横交错的电线,转入地下安营扎寨,街道整洁,弄舍俨然,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文化大集是茁山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每到周六,在茁山社区小广场上,村民们都会把家中的农副产品摆上地摊,有金灿灿的小米,有圆润的绿豆和红小豆,有个大饱满的板栗,还有山芋、红薯和多种药材,这些都是吸收了日月精华的无污染无公害纯绿色食品。广场内文艺汇演精妙绝伦,非遗产品琳琅满目。文史馆里充满了浓厚的文化底蕴,电子屏高端大气,纳万千气象于尺幅之间,清晰的音像向游人讲述茁山的前世今生,展现出茁山人的淳朴和善良,演绎着茁山开拓者的智慧和宅心仁厚。
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一直生活在农村,对农耕生活特别熟悉,对与农耕有关的器物特别感兴趣。我去过多处农耕博物馆,参观了很多老物件,但都没有茁山农博苑的石碾石磨对我吸引力之大。茁山农博苑的摆件不只是摆设,它的独特之处是实用。我们发现石碾和石磨都刚刚被村民用过,石碾刚碾过粮食,石磨刚磨过糊糊,我们也禁不住亲身体验一下推碾推磨的感受,追寻早已逝去的童真童趣。茁山农博苑虽一碾一磨一臼而已,但它体现了人们崇尚自然的返璞归真。
中午,有幸结识了在村中创业的两位老板,他们激情饱满地向我们介绍他们的产业,他们利用本地的自然条件,搞农产品深加工,用石磨磨面粉,用传统工艺腌辣菜,腌香椿,摊煎饼,做豆腐,蒸馒头……他们要把小经济做成大市场,他们还热情地让我们品尝茁山煎饼和茁山豆腐。煎饼焦黄厚敦,豆腐松软甘糯,咬一口,唇齿生津,回味无穷。时间关系,我们没能去他们的作坊亲眼目睹他们的劳动过程,成为这次采风小小的遗憾。在恋恋不舍中,我们走出了茁山社区。
回望茁山,它像处子般雄壮逶迤,犹如圣女般楚楚动人。未来之茁山,必将成为齐鲁大地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作者系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诸城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