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送爽,在高新区西王门乡村记忆馆里,我一眼就看到了记忆中的“老物件”。它勾起了我对逝去时光满满的回忆。最触动我的是弓坊展厅、铁匠铺展厅和照相馆展厅。
在弓坊展厅里,让我感情涌动的是那台老式织布机和手摇纺线车,或许是我的纺织情结的缘故吧。
小时候,我见过我的二奶奶就是用这种手摇的纺车纺线。她的房子没有围墙,也没有栅栏,纺车就放在屋门的西侧。孩子们经常在她的屋前玩。她家屋前有两棵大树,一棵梧桐,开花时节,树上挂满了紫花,像倒挂的小喇叭,还散发出甜丝丝的香气。另一棵我们叫“小燕子树”,它结的果实一串串,像展翅欲飞的“小燕子”,样子格外美丽,大人管它叫枫杨树,俗称燕柳树。夏天,我们在树下乘凉、玩耍、做游戏,二奶奶有时给我们讲故事,有时就在树下摇着她的纺线车纺线,纺车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像一首动听的歌谣。
我的父亲是教师,按照当时的政策,我们全家农转非了。我1988年高中毕业后,没有跨入大学的门槛,就招工进了国棉五厂,当了一名纺织工人,直到退休,我与机器打了二十八年交道,见证了纺织业的发展,见证了机器由半自动到全自动的更新换代。我在散文《我的纺织岁月》里,记录了我的纺织历程。现在的细纱机历经代代更新,早已变了模样,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新的设备、新的工艺,早已替代了传统的手工操作,乡村记忆馆让我在社会飞速发展中重拾了这份美好的记忆。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献身纺织行业激情飞扬的年代,看到了自己忙碌的身影……
铁匠铺展厅里,打铁的画面多么熟悉啊!它是一种古老的传统手艺,以铁为原料,手艺人凭借自己一双勤劳的双手,靠力气来共同打造各种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来养家糊口。
我的婆家是铁匠世家,公公弟兄四个靠打铁为生。在生产力低下的年代,铁匠也是一个赚钱的行当。一提起吕标老魏家,说的就是他们。打造的多是田间农具:镰刀、锄头、铡刀、镢头……也打造厨房用具:菜刀、铲子之类,整天叮叮当、叮叮当地响,曾是乡村最美的乐章。打铁可是个力气活,又脏又累,脸整天被火熏烤着,天长日久就成了红褐色。铁器多数是村民上门定制,我不知道他们赶集卖不,因为我过门时,公公就英年早逝了,婆婆拉扯着我大姑姐和我对象,那时候我对象上大学,我们成家后,婆婆就一直跟随我们来到了市里生活。听邻里说,公公在世时,并不是个粗人,做过村里的信贷员,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我家先生会拉二胡,写得一手好字,就是得到了公公的真传。现在公公的兄弟们也都去世了,只剩下妯娌三个,这种非遗没有得到传承,他们的子孙后代都去了各大都市发展。现在,机械化代替了农耕作业,很多农具也在硕果累累的乡村变革中退出了历史舞台。
我们现在记录生活,除了文字,便是相机了。手机的出现,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方便。只需对准镜头轻轻一按,就能得到美景和我们的美照。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我只记得市里有一家国营照相馆,旧址在沧湾附近。那时人们也很少照相,大多都是黑白照,直到上世纪80年代,照片才慢慢变成彩色。我参加工作后,纺织厂离照相馆很近,我们常到沧湾玩,在沧湾拍过照片。那时候,沧湾是诸城的名片,诸城人大多数都有在沧湾漾月亭的留影吧。不同年代的人们,对于照相馆有着不一样的儿时印象,不经意间,城市及乡村的历史乃至一个家族的历史就被保存了下来。照片中,我身后就是沧湾和漾月亭,照片是照相馆的工作人员拍于80年代末。
朋友,在这桂花飘香的秋天,来一趟诸城高新区西王门乡村记忆馆吧,在乡村振兴的快车道上,感受一下乡村文化,留住淡淡的乡愁。
(作者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潍坊市作协会员,诸城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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