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诸城市辛兴镇西狮子口村,确实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地方。
近日,我跟辛兴镇东狮子口村82岁高龄老王闲聊,从他口中得知,很久很久以前,西狮子口村有个大地主王越非常出名,有很多传说。
王越是土生土长的西狮子口人,家里很穷,常年在辛兴镇捎坡村给姓刘的财主扛长工,王越的老婆则给刘财主家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刘财主在院子东北角给王越两口子腾出两间屋子居住。
有一年正月初七,刘财主突然打发王越到村子西南角用小推车推土。那年代,一般是过了正月十六才破土动工的,王越满脸狐疑,心里纳闷:老东家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但是不论怎么说,端人家饭碗,受人家所管。王越只能照办。
天寒地冻,北风刺骨。王越挖着挖着,一锨挖出一个肉墩墩的太岁来!他吓得头皮直发麻,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用铁锨把太岁铲到小推车上,急匆匆地回家了,把这事的前前后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刘财主。
刘财主吩咐王越在天井里支起一口大锅,在锅里倒上半锅豆油,在锅底点上柴火,不一会儿油烧开了。刘财主让王越用铁锨铲着太岁,扔到热油锅里。王越一听,吓得直往后退。刘财主阴沉着脸,指着王越破口大骂。王越被逼无奈,只好照做了。他眼睛一闭,把太岁扔到了热油锅里。
只听“嗤啦!”一声,王越大着胆子睁开眼睛,看见太岁化作一道红光飞走了。王越吓得瘫坐在地上。
那个年代,晚上点豆油灯。王越两口子平常每天晚上吹灯睡觉之前,灯碗里的豆油还有不少,可是这天早上起来一看,灯碗里的豆油没有了!难道是让耗子吃了不成?连续好几天每次都是这样,两口子心里直纳闷。
王越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他决定弄个水落石出!
这天晚上,他躺在炕上装睡,半夜时分,王越忽然看见从窗户外边飞进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坐在灯台前,脱光了衣服,用手蘸着灯碗里的豆油往身上涂抹。王越好生奇怪,他从炕上坐起来,大声咳嗽了一声。
白胡子老头儿一怔,并没有离开。他头也不抬,继续往身上抹油。王越忍不住,问老头儿是怎么回事儿。老头儿慢吞吞地说:“你还记得正月初七那天的事情吗?是你把我扔到油锅里的。”
王越一听,从头顶凉到脚后跟儿,他哆哆嗦嗦地说:“神仙爷爷饶命,大仙饶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白胡子老头儿说:“我不跟你计较了,你也是被逼的,我每天晚上到你屋里用豆油涂抹身上的伤疤,也快好利索了。”
王越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大着胆子问道:“您是神仙,就没有办法治治我的东家,为自己出口气?”
白胡子老头儿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某月某日夜里,会有一只大公鸡在屋顶上连叫三声,就会有一场大火,把你东家的家财化为灰烬。”
王越听了,愈发感到奇怪。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白胡子老头儿说的日子。两口子吃过晚饭,不敢上炕睡觉,拿着马扎子坐在院子里观望,心里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一会儿,王越果然隐隐约约看见一只大公鸡,站在屋顶上。大公鸡伸长脖子,刚刚“喔———”了一声,远处就传来“啪!”的一声,大公鸡从屋顶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从地上飞走了。
王越感到万分奇怪。
又过了几天,白胡子老头儿晚上又来了。
王越怯生生地问那天晚上的事情,白胡子老头儿唉声叹气地说:“我是神仙,可惜我造化不深,还有法力比我高的神仙在保护着他,他命不该绝。”白胡子老头儿伤心地哭了起来。
白胡子老头又往身上涂抹了一些豆油,飞走了。
过了些日子,刘财主叫王越到村东去推土。王越挖着挖着,一锨挖出一个黑乎乎的陶罐子来。他也没有太在意,把陶罐子放在车子上拿回了家。刘财主见了陶罐子,觉得没有什么大用处,就让王越媳妇儿把罐子冲洗干净了,用来盛狗食喂狗。
说来也怪,王越媳妇儿每次把吃剩的饭菜放到陶罐里,无论狗怎么吃,陶罐里的狗食总是不见折耗。她实验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这陶罐是个宝贝疙瘩!”王越媳妇儿把这事告诉了王越。
王越媳妇儿另外找了个盆子盛狗食,把那个黑陶罐洗刷干净,拿到屋里藏了起来。
晚饭后,王越找了一些铜板,数了数,放到陶罐里,过一会儿拿出几个,再看看罐子里的铜板数目,丝毫没有减少!
几天之后,王越找了个借口,说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了,要求回到老家西狮子口去。刘财主答应了。给他们结清了工钱,又打赏了一些碎银子。
话说王越两口子回到老家,手里有了聚宝盆,钱财越攒越多,日子越过越红火。买的地越来越多,买了本村的,再买邻村的,不几年工夫,王越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王越虽然富裕了,可是早年间养成的勤俭节约习惯没有丢,有时候甚至有些抠门,有些不可思议。
传说,王越不让家人包水饺吃,理由是水饺顺口,吃得多,浪费粮食。家人们要吃顿水饺怎么办?大家集思广益,终于想出办法来啦。什么办法?等王越外出的时候,大家在家里偷偷包水饺吃。
如果大家吃着吃着,王越突然回家怎么办?所以,每次偷吃水饺,有站岗放哨的,有偷着快吃的。如果放哨的发现王越突然回来了,就快速地在大门外的地上撒上一瓢黄豆粒。
为什么呢?大家对王越的性格了如指掌。王越一看见地上那么多黄豆粒,就心痛,就埋怨家人不会过日子。他于是就蹲下来一粒一粒地捡豆粒。这档口,大家狼吞虎咽地把水饺吃完了。
还有一个传说,王越喜欢种芝麻。常言说“芝麻开花———节节高”。王越家有聚宝盆,钱财多得很。芝麻囤子里的芝麻一年年不见折耗。那年头,青岛一带开油坊打香油的,都慕名到诸城西狮子口王越家买芝麻。
有一次,青岛几个推着小车来买芝麻的客人,走到西狮子口村口大槐树下歇歇脚,他们第一次来西狮子口,饿了,就从布袋子里拿出干巴火烧啃食。王越当时也在那棵槐树下休息,他看到人家掉落在地上的火烧渣渣,就仔细地一个一个把大一些的捡拾起来。
众人见状,随口说道:“老人家,我们布袋里还有火烧,给你个吃。”王越连连摇头摆手:“不用,不用,我是看你们掉在地上的火烧渣渣,浪费了,怪可惜的。”众人听了,也就作罢。
他们又问:“请问老人家,西狮子口王越王员外家在哪里?我们去他家里买芝麻。”王越说:“我就是。”众人愕然。
这就是王越,西狮子口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作者单位:诸城市东武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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