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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烟火气

2023-05-09 10:48:46 来源:诸城新闻网
刘景森
  最近,淄博烧烤火出圈了,诱人的灵魂三件套(烤炉、小饼和蘸料),热闹的八大局,人性化的烧烤专列、公交专线……掂一张小饼,蘸些许调料,卷嫩葱几根,再撸上一串吱啦冒油的羊肉串,狠狠地咬上一口,有一种香气直逼脚后跟的感觉,这是一座城市的烟火气。
  而我独恋老家的烟火气。
  小时候,老家的烟火气,是一到饭点家家户户的屋顶上升起的袅袅炊烟,是手拉风箱的咕哒咕哒声,是大街小巷里传来的母亲叫着孩子乳名喊他(她)回家吃饭的深情呼唤声。
  小时候,老家的烟火气,是大豆即将成熟的季节,小伙伴们结伴去豆田薅一把稍显青涩的大豆,用暄和干草引燃,烧熟,围在一起扒拉出嫩嫩的豆粒,填入口中,美美地嚼起来,吃得个个嘴巴黢黑,像长了胡子,美其名曰“烧窑”。
  小时候,老家的烟火气,是父亲用自制的泥炉,填上几块农闲时劈下的木柴,烧上一壶开水。自家压井里的水,清洌甘甜,滚烫的开水里透着木柴烧火特有的味道。泼一壶茉莉花茶,梧桐树下,摇着蒲扇,听着蝉鸣,慢饮一杯。
  小时候,老家的烟火气,是大嫲嫲盘腿坐在炕上,一边把火盆里的碳火拨旺,一边不急不徐地扒着瞎话:小铜锣一敲,也有饽饽也有包。
  再后来,老家的烟火气,是备年时父母在我姥爷的指导下煮的一锅令人垂涎的猪下货。
  用烙铁拾掇猪头、猪蹄,清洗猪肠、猪心、猪肺,装入八印大锅,添水,加入姜片八角,旺旺的木柴烧上几个开锅,院子里开始弥漫着肉香。父亲把猪头等捞出,蘸着凉水把猪头肉拆下来,把肉、肠、肝、心等放在铁篦子上,往篦子底下扔一把白糖或红糖(没糖时用玉米糁代替),用暄草烧火,借助锅里的烟把猪头肉熏得黄澄澄、香喷喷的,这是我们诸城特有的烧烤,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痛快地吃上一顿。
  如今,老家的烟火气是一盖顶热气腾腾的餶餷(水饺)。每逢周末,我开车拉着妹妹回家看望父母,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中午,我们总是喜欢包上一顿饺子。
  春天的水萝卜肉馅,夏天的瓠子肉馅,秋天的芸豆肉馅,冬天的白菜肉馅……母亲调馅,妹妹和面擀皮,我负责包,一个个小元宝模样,整齐排列,煞是好看。大锅添水,木柴烧火,水饺翻滚,几个开锅后捞在盖顶上,端到饭桌上,一家人围坐一起,蘸着蒜泥,开吃!父亲喜欢斟一盅小酒,惬意慢品,不忘道一句: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一处老宅,几位亲人,数不清的童年记忆,也许这才是老家烟火的灵魂三件套吧。
  几年后,兴许我也会对淄博的烟火气倍感亲切,因为在张店或辛店的某个小区,有了儿子的一个小家。
  哪儿有亲人,哪儿就充满着最抚人心的浓浓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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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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