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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剥枣

2022-10-28 10:45:17 来源:

孙爱勋

“八月剥枣,十月获稻”,秋风过处,枣儿熟了。

院里的老枣树是爷爷种下的,现在已有合抱粗,树干粗糙皴裂,有的地方还长了青苔,有岁月久远的沧桑感。

枣树向墙外倾斜着身子,树冠硕大,伸在了墙外。秋风送爽,上搭下挂的枣儿熟了,红的、半红的,青白的,熙熙攘攘,挨挨挤挤。父亲坐在树下的板凳上,吸溜吸溜吸烟,随后抬头望望枣树,自言自语说:“该落枣了。”

晴天丽日,父亲扛着竹竿,来到院墙外的空地上,我挎着提篮,尾随其后。长竹竿在树枝间来来回回摆动,枣子稀里哗啦落下来,“大珠小珠落玉盘”。我蹲在地上,一颗颗捡,枣子落在头上,咚咚敲着,生疼。

村里的孩子围过来看热闹,吧嗒着嘴,馋涎在嘴里打旋儿,但没人去抢拾,站在边上,眼睛滴溜溜转着,看我和父亲在枣雨里手忙脚乱。

枣子落得差不多了,父亲停下来,蹲在地上吸一袋烟,烟雾缭绕着父亲的脸庞。

父亲吸过烟,伸个懒腰,拿过提篮,从边上的第一个孩子开始,一把把枣子,把他们所有口袋塞满,看着孩子们高兴的远去了的背影,父亲自言自语说:“东山家的孩子又长高了。”

落下来的枣子,父亲没有拿到集市上卖掉,用笸箩盛着,送给了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剩下的,母亲用针线穿起来,吊在堂屋门前的铁橛上,晒干了,过年的时候做枣饽饽。枣饽饽是一种花式馒头,盘花打结,上面插满了枣子,如春花盛开,似繁星满天,既悦目,又美味。

有年秋天,我去山洼小学代课,因离家远,就住在了学校,星期天没事,去大山里转悠,在一沟畔,看到一棵快要落尽叶子的酸枣树,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酸枣果,通红通红,玛瑙一样吸人眼球。我蹲下去,一颗颗摘下来,饱满圆润,在手心里熠熠闪烁着红色的亮光。

吃一颗,酸酸甜甜,让人不由想起爱情的味道。

我把这次秋收成果带回家,晾晒在窗前的盖垫上,偶尔吃上几颗,把琐琐碎碎的日子点缀得愈加美好。

有朋友来访,一眼看到了酸枣,讶然说:“你有这个呀,可以治失眠的。”

临走时,装包打结,一股脑儿带走了,后来告诉我说,他妻子喝了酸枣泡酒,失眠居然好了。

此后,在山里闲逛,更加留意起酸枣树,每次都收获满满。酸枣树,不同于家种枣树,它采摘期长,即使在立冬前落尽了叶子,枣子依然悬挂于枝杈上,滴里当啷,甚是好看。到了冬天,枣子风干了,三颗五颗挑在枝头,摇摇晃晃,像暗夜里的灯笼,散发着朦胧的红光。

刘基诗曰:“雍雍鸣雁来,灼灼酸枣红。”这是正值好年华的枣儿,丰满、圆润,果肉厚实,味道酸甜,吃一颗,味无穷。

(作者系山东省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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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洁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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