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松
又到了吃煮玉米的时候了。在城里,每天下午四五点钟,装满玉米的三轮车便停在了我们小区前的公路旁边。卖玉米的是一个带着斗笠的老大爷,这种斗笠在城里已经很难见到有人戴了。老大爷并不吆喝着叫卖,也不做任何推销,想吃玉米的人看见了,便走上前去问,“这玉米怎么卖的?”“十块钱五个,这种是粘玉米,这种玉米发甜。”老大爷边说边用手指着。“十块钱六个吧。”大爷不说话,开始剥玉米。“给你搭上个小的吧。”说着,又从玉米堆里找了一个小的,剥完后,装到方便袋里给了顾客。顾客熟练地拿起手机扫着粘在三轮车外侧的二维码,付款,拎起玉米走人。老大爷又看了一眼顾客,“吃好了,再来买哈。”
最近几天,一直都能看到像老大爷这样卖玉米的人。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种地,也种玉米。到了玉米能煮着吃的时候,陆续地能闻到村里谁家飘出的煮玉米的香气,也能看到哪个邻居家的小孩,拿着玉米在街边啃。我闻到了,看到了,回家跟妈说想吃玉米。我说了好几次,妈只是说,咱家的玉米熟得晚,等着过些日子吧。可过了些日子,父母从地里拉回来的却是熟透了的、玉米粒金黄很硬的玉米了。又是一年煮玉米的时候,我还是回家哼哼着煮玉米吃,妈还是照样说,咱家的玉米熟得晚。有一天,妈从地里干活回来说:“咱家的玉米被人家偷掰了,接近半趟,二三十棵呀。”过了两天,我偷偷听见妈对爸爸说,早知道咱家的玉米被偷,咱掰了煮给孩子吃。
我买了老大爷的玉米下锅煮。啃着这金黄的玉米,童年那悠远的玉米香飘进了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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