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群梅
“家乡那棵红枣树,伴着我曾住过的老屋,有过多少童年的往事,记着我曾走过的路……”,每每听到这首歌,心底的柔软都会被轻轻触碰,于我,家乡的白果树何尝不是这等深深的情结?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孩提时代的我们所有认知只能来自于老辈人的口口相传,白果树便是带有浓厚神秘色彩的事物之一。奶奶说,她听老的讲白果树是我们这里年岁最老的树,洪武年间就早有啦。这棵是母的,公的在北边寨里村,一对夫妻树遥相呼应,守护我们这的一方水土。
奶奶说,经历了不知多少年月,白果树吸收了日月精华早就成了精。以前有人想砍树,斧子砍到哪儿,哪儿就流出殷红的鲜血,吓得人们再也不敢动歪心思。
奶奶说,白果树老灵验了,哪家孩子吓着了,去树下叫叫很快就好;有谁命里缺木过得磕磕绊绊,认白果树做干娘准保平安顺遂。
奶奶说,以前白果树东边有一座庙宇,香火鼎盛,“破四旧”时候砸的,实在是可惜。
奶奶还说,白果树怎么那么神奇,树顶上又长出一棵茶树和一蓬枸杞……
我真正认识白果树已是一年级小学生,其后小学阶段的每一个六一儿童节,都是在白果树下度过的。那时候的白果树树干没这么粗,树冠却比现在大了许多,像一把巨伞四下里散开,我们片区来自七个自然村的师生还有前来观看演出的百姓都被罩在树阴下。
家乡的白果树,位于昌城镇孙村二村,早被列为国家保护植物。树有三四层楼那么高,树干要三个成年人手拉手才环抱过来,东南角和西北角的大枝杈用铁架子固定,清晰可见几乎所有枝杈都有断掉的痕迹,目测树冠也就剩二十来米。
茶树不见踪迹,一蓬枸杞从树干与枝杈间探出头来,再往上看,几个硕大的鸟窝在枝叶间格外显眼。树干上,较低矮的树枝上,满是短短长长的红布,有的年岁久远成了碎片。树周围垒起八角围栏护着,南边一个巨大香炉,炉前有供奉祭品的石桌和烧纸草的方池。
几百年来历尽沧桑的白果树默默俯瞰着这片土地,见证着世事变迁和一代代人的成长。蓝天,白云,古树,树下热火朝天打篮球的孩童……,宛若一幅生生不息无限延伸的美丽画卷。
久久仰望,树无言,我却思绪万千。低头,一滴清泪滑落。白驹过隙,岁月无情,我儿时的伙伴,你们还好吗?
(作者地址:昌城镇后官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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