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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学费的老师

——王尽美的红色故事(七)
2021-04-16 14:07:21 来源:诸城新闻网
李小怡 李霞 李晓


  在从8岁到9岁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王尽美先后给“见山堂”“日新堂”两家当过陪读。陪读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让他的心灵受到了初始的启蒙,他从书中看到了许多美好的事物,激发起了求知的欲望。 
  王尽美失学后,除了帮着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外,还帮着母亲赶集卖线。劳作之余,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读书识字,很快就读完了赵锡瑶赠给他的书。正当他苦于无书可读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一个不用交学费的“老师”。 
  秋收结束后,农村清闲下来。王尽美他姑就把王尽美与他奶奶接到她家住些日子。他由表姐郑明淑陪着,在街上玩耍。 
  这一天,有家邻居要操办喜事,郑明淑就领着王尽美去看热闹。他们走到那家大门口,看见两个贴对联的拿着两张对联左看右看,弄不明白先贴哪张。郑明淑就对他们说:“你们不会看看上面写的字?”那两个人说他们不识字。 
  郑明淑就把王尽美拉过去说:“我表弟识字,快让他看看。”那两人瞧着王尽美的穿着,怀疑地问:“就他!能识字吗?”郑明淑见他们竟然小瞧王尽美,就有些生气地说:“你们不要门缝里看人,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的少爷们,不定会识字!” 
  她接着凑近王尽美小声说:“你好好看看,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 
  王尽美看了一会,没吭声。 
  郑明淑忙悄声问:“上面写的是什么?”王尽美有些难为情地说:“有两个字不认识。”郑明淑焦急地说:“你不会猜猜?”王尽美焦躁地说:“猜来,猜不出来。”郑明淑说:“我已经把大话说出去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不认识,还不笑话咱?”她想了想说,“这样,你把不认识的字记下来,然后找个理由,快跑回俺家问你姑父去。” 
  王尽美的姑父叫郑瑞祥,虽然为人迂腐,但读了许多书,算是枳沟街上小有名气的文化人。王尽美跑回姑父家,把他不认识的字写给他看,郑瑞祥一看王尽美写出的是个“蒂”字,马上就说:“这副对联是‘莲花开并蒂,兰带结同心。’” 
  王尽美惊诧地问姑父:“您怎么仅仅凭着一个字就能说出整副对联来?” 
  郑瑞祥得意地说:“这就是对联的妙处。”他接着对王尽美讲起了对联的学问。他正说着,郑明淑气冲冲地跑回来,老远就朝着王尽美嚷嚷道:“怎么问几个字还要半天工夫?人家都把对联贴上了!把我好一顿嘲笑。” 
  王尽美他姑接茬说:“你表弟还不是让你爹这个‘大卖弄’给缠住了。” 
  王尽美从姑父那里知道对联里还有这样有趣的学问后,忽然开悟道:我为什么不跟着对联学识字,对联里还有这么多学问。从此,他就开始从对联上学习识字了。 
  在山东的广大农村,每逢过年、结婚,家家户户都要贴对联。由于各家各户有着各自不同的生活状况与愿景,因此写出的对联内容也就不同。王尽美每走到一家就会看到不同的对联,也就会学到不同的词句。如果遇到不会的,他就抄下来,问村里识字的。要是他们不认识,他就跑到李家北杏问师傅赵锡瑶,或者去枳沟街问姑父。 
  对联成了王尽美不用交学费的“老师”。王尽美在没有老师教、没有书本学的不利学习条件下,他不但没怨天尤人、自暴自弃,反而主动地去寻找与创造读书的条件,竟然把对联当成了教他读书与识字的老师。王尽美之所以表现得与众不同,不是他天生就有特别过人之处,而是他善于利用现有的条件,去实现自己所追求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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