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尽美(1898年-1925年),原名王瑞俊,山东省诸城市枳沟镇大北杏村人,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山东党组织最早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在党的创建和早期革命活动中,做出了卓越贡献。
在伟大的中国共产党诞生100周年之际,部分文史爱好者走进一大代表王尽美的故乡,参观王尽美故居、尽美干部学院,登上乔有山,重走牧羊道……追寻先烈遗迹,传承和弘扬以王尽美革命精神为代表的红色文化。
乔有山情思
王泮政
站在坐落于诸城市大北杏村的尽美干部学院大门口,望着东南方向约3华里处耸立的一座山丘,山顶松树亭亭如盖,绿意盎然,以完全规则的圆体形态映入眼帘。这座养眼怡心、极具美学形体结构的山丘,就是乔有山。
乔有山,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却因为革命先烈王尽美的两首著名诗歌,成为许多后来者登高一睹其风采的念想。
那还是1918年,20岁的王尽美离开家乡,到省城求学,他登上乔有山,吟出了这首大气磅礴的诗歌:
沉浮谁主问苍茫,古往今来一战场。
潍水泥沙挟入海,铮铮乔有看沧桑。三年后的1921年,参加中共一大会议后的王尽美,风流倜傥,意气风发,挥毫题诗赠友人:
贫富阶级见疆场,尽善尽美唯解放。
潍水泥沙统入海,乔有麓下看沧桑。
“沉浮谁主问苍茫”向衰弱混沌的旧中国发出了一声天问,“尽善尽美唯解放”则成为王尽美人生追求的宣言书。
两首诗中的潍水也叫潍河,是山东省第二大河,也是王尽美家乡的母亲河。“铮铮乔有”和“乔有麓下”的“乔有”即是我们眼前的这座乔有山。
潍水发源于莒县,流经沂水、五莲、诸城、峡山等地,注入渤海莱州湾。秋冬静水潜流,静如处子,汛期潍水咆哮,浩浩汤汤。少年的王尽美常与小伙伴们结伴畅游潍水,嬉戏欢闹,捞鱼摸虾捉泥鳅。滔滔不息的潍河水,那是少年王尽美欢乐的源头,挟沙流水,滚滚向前,奔流向浩淼无边的大海,也开启了他对人生意义的深长思考。
庚子年重阳节前日,和煦的阳光照拂大地,也温暖着我们一行人朝拜的心灵。沿着乔有山南面的山脚登山,十几分钟便登至高顶。站在乔有山上,看世事沧桑,望群雁南飞,听潍水流响。连绵的田野,星罗棋布的村庄,在秋阳的抚摸下展示着生动的表情。山上,唯一蓬勃的常青松树绿植周围,虽然荆棘缠绕,杂草横生,却也不乏秋色的光芒。王尽美牧羊小道依稀可见,王尽美山中吟诗诵文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荡。
我忽然开悟,为什么王尽美念念不忘家乡的潍水和乔有山,成为他诗歌中永恒的意象。山虽不高,却也能登至望远,开阔视野,超越自我;水虽不深,却能挟沙滚滚,一路高歌,流入大海。山的巍峨,海的广阔,给了青少年时代的王尽美无限的想象。他以山的胸襟,海的雄浑涵养自己的精神品格,为一颗救普天下贫苦百姓于水火的澎湃心潮,注入了“唯解放”的强劲动力。
站在乔有山上,回想百年过往,王尽美笔下的潍河水依然不息流淌,两岸道路宽阔,花红树绿,景色明艳;王尽美看沧桑的乔有山依然耸立村庄的一侧,苍翠、沉稳、凝重,百年沧海桑田,早已换了人间。
尽美百年旌旗扬,丹心照国山河壮。心存崇敬来瞻仰,乔有山上寄情思。
(作者系山东作家协会会员、诸城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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