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芝
牛年元宵节来临,奶奶与元宵节的记忆又浮现脑海。
“没有窗,没有门,里面怎么进去的核桃仁?”打我记事起,我们家的元宵节吃的元宵都是奶奶踮着小脚,念着这谜语滴溜溜“滚”圆的。
正月十五一大早,奶奶便起来忙活了。我就像条小尾巴一样整天跟着奶奶后面转。奶奶将过年吃的炒花生剥壳,去皮,碾碎,拌入猪肉,白糖制成一个个小圆球备用;最珍贵的馅料,当数奶奶在我家自留地里种的黑芝麻,那是奶奶一层层包裹着不知在哪里藏了大半年的珍品。奶奶用大铁锅将黑芝麻炒熟,碾碎,同样拌入猪大油,白糖搓成一个一个小圆球,这便是元宵的馅料了。
前面这些工作奶奶一般是不让我插手的,大约是怕我毛手毛脚弄洒了吧。接下来奶奶拿出事先洗好的簸箕,用扫炕笤帚仔仔细细地清扫几遍,然后倒入糯米面,一手端一白瓷碗清水,一手轻轻捏起馅料一蘸水放入簸箕内,命我左右晃动簸箕,馅料在簸箕里随之转起来,糯米粉不断地将馅料层层包裹,慢慢地从鹌鹑蛋大小变成鸡蛋黄大小,再从鸡蛋黄大小变成乒乓球大小……就这样一颗颗白玉丸一样的元宵就做好了。
傍晚掌灯时分,起锅下元宵,那香甜,软糯的Q弹劲儿自是不必说了。吃过元宵的重头戏当然就是去南阁街看灯会了,小孩子牵挂的永远与吃有关,眼花缭乱的灯会也抵不过一碗热乎乎的元宵,一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据说元宵,原意为“上元节的晚上”,因正月十五“上元节”主要活动是晚上的吃元宵赏月,后来节日名称也演化为“元宵节”。元宵之夜,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赏灯,猜灯谜,吃元宵,成为世代相沿的习俗。充满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奶奶说,人的一生就像这元宵的制作,历经尘世万般,方得圆满甜蜜。后来奶奶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自己家手工做的元宵了。但奶奶的“元宵味道”永远不会远走。
(作者系诸城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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