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

竹山泉

陈德聚

    相传竹山从前漫山遍野都是竹子。微风吹过，竹林婆娑起舞，满山沙沙作响，那情那景撩人心醉，十分壮观。
    竹山脚下有一泉眼，泉水如琼浆从石缝中涌出，汩汩有声。泉水从一层层岩石上跌落，象姑娘拨动的琴弦叮咚作响，后流入一硕大石坑，名为竹山潭。
    这泉不论寒冬酷暑常年不断，就是大旱三年流量也不减，那潭水略显微绿，历代不干。
    这里是山上走的，地上爬的所有动物，天上飞的、空中舞的所有鸟类，甚至蜜蜂、蝴蝶的生存水源。
    据说这泉水吸天地之灵气，积日月之精华，称之为神水。历史上也确有过几次巫婆、神汉借此大做文章，赚了个盆满罐满。
    一年春天，一竹姓人家来山下春播，由于天旱地干，不得不去水潭挑水下种，他们把患有软骨病的三岁儿子放在地边。天干物燥，阳光直射，孩子喊“渴”！母亲用瓢舀泉水递到他跟前，孩子一口气喝了半瓢。一连几天，孩子每天喝五、六次。只觉得骨头酥酥，微有疼感。九天下来，奇迹出现，孩子不但慢慢站了起来，还能步履蹒跚。夫妻俩喜出望外，以为感动了上天。
    邻居们也感到奇怪，问：“给孩子看大夫抓药了？”夫妻俩摇头。“那你们想想最近给孩子吃了什么？”夫妻俩仔细回想，生活和往常一样，唯独喝了山泉。这一回可是有了真凭实据，竹山泉水确实能治病。
    这事象长了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十里八乡。有软骨病的，老年骨质疏松的、盼望孩子长高的，成群结队的上山取水，百里外的人也加入取水队伍，一时人满为患。车拉的、驴驮的、肩挑的、人抬的、盆端的、罐提的、那架势好象要把水潭淘干。
    这事引起一南方术士的重视，他带上书籍，仪器、罗盘上山，左瞧右看并没看出门道。夜晚他潜入竹林，耳贴地倾听，仿佛听到地下水渗入泉眼的细微声音，由此，他断定泉水就来自竹林深层的地下水。他嫉妒这水不生在南方，更恨这水阻碍了他看风水、瞧地理、诈骗敛钱，顿时，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围山多处点上了大火。顿时，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熊熊烈火冲天而起，整个竹山成了一片火海，噼噼叭叭的爆竹声响彻山谷，周围数百里滚滚浓烟。大火一直烧了九夜八天。火过之处一片灰烬，野生动物无一幸免，都被烧烤成了碳。
    山泉在呜咽！竹山在悲叹！
    自此，竹山上的竹子消失殆尽，可喜的是山泉仍在，泉水依旧，继续造福人间。
    多行不义必自毙。术士打错了如意算盘，在他回去的路上暴病荒野，死得很惨。
                 （题图摄影：王树海）

竹山行
(外一首)
张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