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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里“茂腔”伴成长

2017-08-30 11:41:22 来源:诸城新闻网

祝金斗


茂腔剧照

  也许在娘胎里就听到诸城茂腔了,要不岁月更替,风云变幻,我对诸城茂腔都难以割舍,情有独钟?更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在我居住的那条街巷里,一年四季,日出日落,风霜雨雪,总能听到让人如痴如醉的茂腔声。
  小的时候,跟在母亲身边,不管是上坡下地的路上,还是在苦累的劳动当中,或是回到家里,她的嘴里总是在“嗡嗡呀呀”唱着,我看到,只有她在歌唱的时候,才是她最快乐的时候,那脸上的皱纹全都舒展开来,那眼睛炯炯有神,那身手干起活来也轻捷利索。
  我渐渐地长大了,知道那是在唱歌。一天我问母亲,“娘,您这是唱的什么呢?”母亲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说她唱的是诸城茂腔。茂腔?我不懂。我又问,“茂腔是什么呀?”母亲又回答我说,是我们诸城的地方戏。地方戏?我还是不懂。以后到了什么年龄才弄明白,现在已无从谈起。
  我所居住的乡村小巷里有几十户人家,那茂腔的歌声经常从各家的小院里飘出来不说,就是从家里走出的每一个人,嘴里从家中哼唱着,又哼唱到小巷里,歌声随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人影望不见了,那歌声却留在了小巷里。
  到了冬天的农闲季节,人们三家一聚,五家一合,男人有的抽着老旱烟嗑着瓜子,女人有的纳着鞋垫绣着手帕,围在堂间的火炉旁,或是蹲坐在热炕头上,专派那些唱得好的来唱,听的人也渐渐入戏,竟忘记了嘴里含着的和手上做着的。
  我们这些孩子在星期天和玩腻了的时候,也时不时凑到大人身边,听着那些似懂非懂的唱词,惬意得很。像《罗衫记》和《小姑贤》的一些唱词,常常引得人们或骂或恨,或哭或笑,我们也受感染似的竟抹起眼泪或嘻嘻地傻笑着。
  繁花落尽,酷夏到来。那歌声就缥缈在星光或月光下了。我们这些孩子或嚷着自家的父母,或牵着邻居家的长辈,在晚饭后到小巷里纳凉,也能听到他们的歌唱。
  我的邻居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光棍汉,巷子里的老老少少都喊他“罗汉儿”。听说罗汉的父母茂腔唱得特别好,不但在巷子里有名,就是在全村也是数一数二的。罗汉从小耳濡目染,又秉承了父母的天资,也成了唱茂腔的好手。这个夏季夜晚的小巷,自然就被罗汉叔的歌声占领了。他那哀怨缠绵的歌声,从小巷里飞向了夜空,引得月亮驻足,星星流泪,蝉儿噤声。
  我们这些孩子却不像那些大人们专注地谛听,常常去挠他的痒,拔他的胡须,而他却摇来晃去的,怎么也不能打断他的歌唱。
  有一年,县里的茂腔剧团来到了我们村子,在巷口搭起了戏台,就要唱大戏了。全村人高兴的不得了,我们这些孩子们早就抢先占据了“制高点”,有的还爬到了树梢上,两眼直盯着舞台。我选了一棵又粗又高的孩子们谁也爬不上去的大榆树,攀了上去。那个像虬龙弯曲的大树杈似椅背,我坐躺在上面,得意得很。因为第一次看大场戏,格外专注。远望着舞台上那些长衣短衫飘飘舞舞,上上下下,描眉画唇眉飞色舞,就像见了大世界一样。优雅的对白不时地传来,圆润缠绵的唱腔缥缈在人群中,在树梢间流淌,直醉了我的心。
  过了几年,爱唱茂腔的罗汉叔去世了,文化大革命也开始了,小巷里人们的茂腔声渐趋消逝。有一天,队长把一个城里女人领进了罗汉叔空出的房子里,居住了下来。听大人们说,她就是县里茂腔剧团的,因为受到了冲击,来我们村改造。还说,她是个主角,唱腔特别好,那年巷口的大戏,就是她唱的。
  开始人们离她很远,没过几天,人们逐渐和她走近了。到了夜晚,大人常常牵着我们这些孩子的手走进她居住的屋子,坐在她的面前,让她唱戏给我们听。开始她总是不肯,可人们诚恳的心终于打动了她。她为了不让村干部和那些批斗她的人听到,总是把声音压得很低。到了这时,我可真成了一个小戏迷了。每一个夜晚,我总是坐在她的面前,听她那美妙的歌声,也沉浸在那一个个美好的故事里。
现在,我还是爱听剧院外的茂腔,这可能源于童年的经历。
  每年正月里,在市礼堂的广场上,总要唱几十台茂腔。有专业茂腔剧团的,也有工厂或农村自发组织的,一台台的茂腔戏异彩纷呈,各有千秋,把人唱醉了,也把日子唱得红红火火。
  最近几年,每当我们的小巷里又来了唱戏的,人们又应和起来的时候,我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小巷里伴我成长的那经久不息的茂腔……
(作者系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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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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