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音乐,不怕失去
杨澜:在经历过草原音乐节那样的经历之后,你自编自导了一个短片《态度》。MV中,你的脸上画着疤痕,而身后是高举着“春哥”,“选秀”牌子的人们,细小的玻璃碎片在空中飞过,电视被砸烂,但是吉他始终在你手中,而脸上的疤痕在变淡,消失。你用这样一种带有象征意味的、夸张的影像,试图传递出何种信息?
李宇春:我想告诉自己的歌迷,不必太过介意流言蜚语,所有的伤害终将释然,一切都会过去。
杨澜:这些年来关于你中性的打扮有各种各样的调侃戏谑,有些是玩笑,有些是诽谤中伤,你怎样调整自己去慢慢适应?
李宇春:还好,我现在完全淡定了。
杨澜:也有一些人认为,你的音色不怎么样,并非实力超人的唱将型歌手,纯粹只是靠着形象、作风吸引粉丝。
李宇春:我认为传统中国审美理念里缺少对个性化的赞誉激励,比如我们父辈那一代习惯了高亢明亮的民歌唱腔,搞不懂、看不惯现在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流行音乐。
杨澜:你的粉丝被成为“玉米”,她们因疯狂和忠诚而出名:春春演唱会的票子24小时即告售罄;某网站张贴了诽谤春春的照片,她们聚集万人签名要求道歉;春春参加了某个公益项目,她们踊跃跟随……“玉米”无处不在,你到哪里都不缺接机的粉丝,就算到了国外也能遇上“海外玉米”做翻译。然而,你并没有因此付出特别的回馈,换句话说你并不讨好自己的粉丝。是刻意保持一定距离吗?
李宇春:这跟我的个性有关,我很内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不喜欢处处曝光。有时候看到玉米不辞辛苦地来接机,我心里会非常内疚,其实她们没必要这么做。
杨澜:为了可能对粉丝造成的影响,你会在不知不觉中约束自己吗?
李宇春:比如我本来是晚睡晚起的人,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怕“带坏”学生歌迷。长此以往切入这种小心翼翼的思维模式,我快泯灭自我了,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的束手束脚。
杨澜:一夜成名,万众追逐,你怕不怕失去被关注的那一天?
李宇春:失去是必然,这个行业就是这样。我不去想能走多远,也不求达到怎样的高度,那些颁奖典礼最多表达了对我的一种认可,并不能衡量我的音乐价值有多大。我只求尽力而为,唯心而已。
杨澜: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
李宇春:更独立,更自由。我并不希望名垂千古,我只愿投身音乐,单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