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有时候价值的体现比价格的体现更重要。
杨澜:一些商业演出和电视录像会要求歌手对口型,你的坚持难道不会招来矛盾?
李宇春:他们会觉得我很怪,最开始的时候摩擦不断。
杨澜:你会愤怒地失控吗?
李宇春:我会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平静指出如果问题得不到解决,表演恐怕难以为继。
杨澜:离开其实是需要勇气的。
李宇春:我当时真心觉得“你们不行,那我走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后来才觉悟原来自己等于是跟一个挺大的媒体“对着干”了,很牛。
外面很吵,坚持很难
杨澜:尽管你的每张专辑都创造了当年华语乐坛唱片销量的神话,但从音乐风格的多元和歌曲门类的庞杂中,可以看出你一直在探索着自己的风格,音乐人形象日臻成熟。从2009年开始,你自己写歌,作词,自导MV,完成了音乐生涯中华丽的一次变身。2011年原创新曲《会跳舞的文艺青年》在歌迷中引起强烈反响,你第一次告诉别人:李宇春是自由的,灵动的,无拘无束的。
李宇春:起初有乐评人说我什么风格都沾了一点,但缺乏个性,如今我自己作主的成份越来越多,个人特色也就呼之欲出了。当然,独自创作不一定一蹴而就,甚至会让你减分,让人看到你真正的音乐功底并不那么强,比如去年那张专辑现在看来还是孩子气了些,写得浅了。
杨澜:你找到“李宇春方式”了吗?
李宇春:我想要的是朴实的音乐态度。我不愿被界定在某一个圈子里,事实上,我已经奔跑在寻找自由的大路上了。
杨澜:凭着自己的悟性、勤奋与坚持,你扭转了人们心目中偶像歌手即花瓶的印象,完成了很多艺人梦寐以求的蜕变。在浮华与诽谤齐飞的娱乐圈中,你身上没有出现浮躁二字,始终积极向上。
李宇春:那年《时代周刊》用我的照片做了封面,我很吃惊:Whyme?我现在仍然不明白,所以不懈努力,找寻答案。这也是自我励志的一种做法。
杨澜:这几年来你最大的困惑的是什么?
李宇春:职业病:永远像个猎犬,无论到哪高度警惕。
杨澜:“华丽谎言,告别宣言,看到的表情一样,不知深浅,在觉悟之前,耳朵长了茧,让难听动听的噪音,离我远一点。”这是《聋子》的歌词,表达着一个人默默坚持,不受外界侵扰的决心吧?
李宇春:这是我布置给林夕的“命题作文”。我告诉他,世界很吵,每天有人让你干这干那,很多声音一起聒噪,但我一人纹丝不动,不受外界影响。
杨澜:要做到不受外界影响,何其不易! 2009年你作为草原音乐节最后一天的压轴嘉宾登场,不料一场大雨不期而至,现场气氛开始狂躁不安,秩序逐渐失控,甚至有歌迷朝你扔掷矿泉水瓶与杂物。你不曾害怕吗?
李宇春:反正我唱完了所有的歌曲,直到整场演出结束。
杨澜:欢呼的人群转眼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难道不恐怖?
李宇春:这次经历确实让我印象深刻,不过做完自我心理建设后,我还是觉得一定要把歌唱好才能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