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培宏
马立军是个人物,是个在诸城几乎无人不晓的人物,是个头戴“工艺美术大师”桂冠的人物。
就在前些年,这话说来有近十年了,诸城信息港搞元旦晚会,聘请我担任艺术指导,就在定节目的时候,我提出安排一部分诸城本土的书画家亮相晚会,展示一下他们的作品。举办单位的领导一口便答应了我的建议。这次上晚会的书画家里面,就有马立军老师。我电话里将这一消息告诉马老师时,马老师不假思索地满口应承,还说:“傅老弟安排的事情肯定是好事情,我一定照办。”你看看,有水平的艺术家就是一肚子的谦虚,完了还给我个高帽戴戴。
其实,我和马老师并没有几次酒局上的推杯换盏,有的只是几盅香茶的促膝长谈,有时候是在我办公室,更多的时候是在他的工作室。和马老师交谈,没有半点世俗的家长里短,自始至终全是关于艺术的“论道”,从一幅古代大家的画作,到画作的笔法,到一方印章、一块石头,娓娓道来的是书画里那些平常人难以企及地饶有趣味的东西。
马老师是一个内心细腻而外表豪放的人,这也许是源于家族基因,也许是多年历练锻就的品行,他身上,有许许多多的品质让同行羡慕,尤其让大家佩服的是言必行,行必果。无论是多么复杂的一项工程,只要马老师答应下来,绝对会按时交付,不会拖上半天。就因为这样,一年到头的好多日子里,只要见到他,他的眼里经常是布满血丝的,问他,他答:“昨晚又一个通宵啊!”
马老师十几岁的时候,就迷上了纸笔砚墨,就沉溺于翰墨书香,先后跟从文化馆的高春礼和王法堂两位老师学艺。几十年卧薪尝胆,几十年苦心钻研,由一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到名满一方的大师,按马老师自己的话说:甘苦自知。是啊,那满是肌肉块的胳膊,那粗大的手掌,那一手的老茧,那无数个机器轰鸣着的夜晚,那些流淌于岁月里的汗水,一一佐证和陪伴着马老师,陪同马老师从学生到大师的艰辛的行程。
马老师告诉我,他的艺术生涯,先是刻石头,后是刻木头,再后来便是书法和绘画。这样说来,马老师的艺术探索涉及了书画金石的各个领域,他的神经末梢都缀满了艺术的奇葩。
前不久,马老师电话里兴奋地告诉我,他已经顺利晋升“潍坊工艺美术大师”,我也极兴奋地回他话:“马老师,你最成功的杰作就是子承父业。”如今,长相酷似父亲的小马业已日臻成熟,从事着大师父亲曾经的事业。
就在小文杀青的时刻,我举首转颈歇息,墙上挂着的多年前马老师送我的“养神”木刻再一次映入眼帘,那深绿色舒缓的“养神”二字一直伴着我的文字生活,使我的作品增添了更多的艺术气息。
在如今的诸城,从臧克家故居的匾牌,到沧湾印社的碑刻,从仰苏堂文化艺术城门前的刻石,到居家悬挂的墨宝,马老师,以及小有成就的儿子,用一笔笔一凿凿的功力,涵养着诸城这块文化的土壤,以及人们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