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有许多双眼睛跟随着他们的舞姿。明明是失聪的孩子,却似乎从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中感受到音乐的韵律与节奏,神态中露出专注与向往好像有一些欣赏美、寻求美的种子在孩子们的心田悄悄生根发芽——这是市特殊教育学校一场文艺演出当中动人的一幕。
做义工
王晓彬与李敏都是80后,舞蹈科班出身,现在都从事舞蹈教育工作。因为爱,他们来到特殊教育学校,与失聪儿童结下不解之缘。因为不舍,他们几次停下离开的脚步,日复一日坚持下来,用他们的心血汗水换来失聪儿童的自强自信,帮助他们登上自己的舞台,绽放出无言却纯粹的美丽。
教室里,十几个孩子正跟着李敏的手势做着热身运动。李敏指挥孩子们的集体动作,王晓彬则挨个纠正,不厌其烦。两个人都能够熟练的运用手语,跟孩子们自然而准确地交流。
“我们是日出东方义工协会的义工。去年六一,曹芍芬老师到特校为孩子们赠送节日礼物的时候,了解到很多孩子非常想学舞蹈,但没有专业老师。曹老师就找到我们,为孩子们上舞蹈课。周一、周四下午上课。”李敏介绍了自己到学校的原由,“来做义工后,我们跟学校里的老师现学的手语,因为这些孩子听力方面有障碍,很多动作需要不断地重复,不断地练习纠正。孩子们对舞蹈的热爱让人非常感动。”
做完了热身运动,他俩开始带着孩子们做一些压腿、踢腿、翻滚等舞蹈动作的训练,增强孩子们身体的柔韧度。在一些有危险的动作中,他俩都非常小心地在旁边保护,生怕孩子们在训练中受伤。
日出东方义工团负责人曹绍芬告诉记者,两个人自从去年八月份开始义工工作以来,从未缺过一堂课。两个人非常有爱心,配合默契,即使偶尔哪个人有事情,也会找时间把缺的课补上。在他们的努力下,特校孩子们的舞蹈技艺有了质的提高。记者看过他们排练的节目,如果不注意台下指挥的老师,舞台上失聪儿童的表现几乎与正常儿童没什么差别。
交 融
课间休息时,两个年轻人被孩子们团团围住。不少男孩子围着王晓彬跟他开玩笑,有些调皮的孩子会捏着他瘦长的胳膊做出挑战的样子,王晓彬也欣然接受。这样的时候,他不像一个老师,更像一个宠着弟弟妹妹的大哥哥。
“这是最调皮的一个,这个是比较有天赋也比较认真的一个,这个是女生中比较调皮的一个……”王晓彬指着一张张生动的笑脸向记者做着介绍。而在李敏那里,不少孩子们拿着她的手机爱不释手。“手机里有我下载的舞蹈视频,她们对手机特别好奇,对这些视频更是百看不厌。”李敏微笑着说。
将近一年的相处,两名年轻的义工对孩子们的性格特点和学习情况已经了如指掌。从他们无声的交流中,记者看到了一份信任与依恋——孩子们喜欢他们,他们也已经离不开这些可爱的孩子们。
从最初的满腔热情到现在的责任与牵挂,他们也曾经历过纠结。“我有自己的工作,有时候会感到很累,想要放弃。但每次来上课,这个念头自动就会打消。这些孩子让我重新有了动力。跟他们混熟了,有的男孩子下课都会跟到厕所,告诉我抽烟对身体不好。”王晓彬这样说。“来的时候,孩子们都会到门口迎接,下课要走了,孩子们都依依不舍送到门口,每次都这样,真是很感动。”李敏这样说。
看到孩子们的热情与真诚,看着孩子们一点一滴的进步,两个年轻人心甘情愿地付出着,哪怕家里再忙,个人的事情再重要,舞蹈课也没有落下。
市特教学校少先队辅导员刘燕告诉记者,王晓彬刚结婚不久。婚礼前前后后的事情大多是父母和爱人操办。婚宴的当天,因为赶上学校助残日演出彩排,他在学校里忙了一天,直到晚上5点多才匆匆赶去婚宴现场。
托起折翼的天使
助残日前夕,两位老师为孩子们排练了许多节目,其中一个舞蹈名字叫《托起折翼的天使》。
这支舞蹈,他们已经排练了几个月。“舞蹈与音乐不可分割,因为听力问题,孩子们的动作只能靠眼睛观察我们的手势完成,排练的进度特别慢。这些孩子要付出正常孩子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才能达到同样的演出效果。”李敏这样告诉记者。排练室里,孩子们按照老师的指挥,纷纷走到教室的两边,认真地做好每一个动作。有时候,一个集体动作他们要重复几十遍甚至上百遍。
枯燥的重复,学生难免有心浮气躁的时候,老师也会沮丧难言。但是他们的真诚和热情并未减少。“我们有一些鼓励的方法,比如买一些糖果给他们吃。很简单的小事,他们却能够很开心。”李敏话里有一份对这些孩子的疼爱。“其实不仅是我们教孩子,给他们带来一点欢乐,他们的行为也悄悄改变着我们。”
演出当天,这些孩子登上了简单的舞台,在老师的指挥下起舞——给不同的歌唱演员伴舞、用舞蹈演绎自己的故事、与自己敬爱的老师一起跳舞……裙袂飘飘间,这些失聪的孩子走上属于自己的舞台,绽放出自己独有的光彩。
上天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同时开一扇窗。但现实当中,对身体残疾的孩子而言,往往是门关得非常彻底,窗子却开得太小太小。要知道,人可以吃更多的苦,受更多的累,但不能看不到窗子外面的风景,看不到幸福的希望。两位年轻义工的付出升华成一份大爱,他们让这些失聪的孩子在无声世界里勇敢起舞,他们每一个充满爱的舞姿都给孩子们带来一个崭新的世界,一份尽情飞舞的希望,让他们的未来有了更多的可能。(记者 巩向红)